我好像,本来就生活在传奇中。】
【到底怎样才称得上是传奇?】
【我曾问过母亲,她是怎么和父亲相识的。而她弯下身抱起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只记起:那一晚大漠的风格外大,把驼铃声传得很远,还吹落了她粘很久的花钿。】
【大抵天下所有与爱人奔逃的少女都是这样的吧。
终有一日,年岁渐长,连他年轻的容颜都忘却,却依然会记得那晚上妆时的忐忑,和相见时破泪的笑。
耳膜轰鸣,呼吸颤抖,心跳声跃到嗓子眼。一下一下,与大漠的风中驼铃一起,在命运里悠长响彻。】!
()顶好几片绿叶,爬了过来,坐到溪水边。
施溪开门见山:“到底什么情况?你一个小孩怎么会出现在这。”
罗焕生捡了根木头,在水上划划写写。
施溪辨认出是一句话。
【姐姐带我出来的。】
施溪了然。
“是不是你姐姐拿你当工具人,骗侍女说带你出来玩,实则与情郎私会,私会完后还把你忘了。”
罗焕生惊呆了,瞪圆眼睛,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见施溪这样聪明的的人。他小鸡啄米似点头,头上的落叶都掉了好几片下来。
施溪好笑,提醒他:“你在开心什么,你都被人丢在这里了。”
罗焕生继续用树枝划。
【不用怕,他们会来找我的】
施溪是真的觉得他可怜了,出生就克死父母,亲哥冷漠讨厌他,亲姐恋爱脑无视他。就这样,这小孩还整天乐呵乐呵的。
施溪:“你姐姐就放任你在旁边,听她与男人私奔的事,不怕你告状吗。”
罗焕生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清澈的困惑来。
【为什么要告状。】
施溪吓唬他:“天子作媒,她私奔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忤逆圣上,你们全家要被关进牢里。”
罗焕生继续写。
【她开心就好了】
施溪低笑一声:“你想多了。”
离开云歌,这对苦命鸳鸯开心不起来的,乱世之中,只有大国国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罗焕生不赞同,煞有其事跟他说。
【卫国民间有个故事】
施溪:“嗯?什么故事?”
罗焕生弯着身体,还真耐心地用桃花枝地给施溪讲了一遍这个故事。
前朝一对爱侣不顾世俗反对,违抗父母之命,私奔出逃,只求比翼双飞。最后感动上苍,有情人终成眷属,恩爱终老。
这段与天下为敌、轰轰烈烈的爱情传奇,传遍大街小巷,羡煞了无数人。
如此浓烈的爱,也成了少女怀春的豆蔻枝头梦。
罗焕生讲完这段佳话,点头。
【所以逃出去就好了】
施溪不想打破他的天真,没有点评。他只是拿桃枝划水,声音懒散说。“哦,那就祝你姐姐抗旨逃婚,私奔成功吧。”
施溪想到什么,笑笑:“这样,也算是一段新的传奇佳话了。”
罗焕生愣了愣,眼睛亮晶晶的,再一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对!】
不知道施溪哪个词触动了他。
他很开心,像是找到了知己,探头探脑见四顾无人,把湿漉漉的花枝放下,擦干净手,慎重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书籍泛黄微卷,显然是有些岁月了,而且缺封少页的。
【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