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什么?”栖南问。
朝岸宁也帮栖南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是有个朋友来了,我出去看看。”
说完,朝岸宁招手让唐吉过来,让他陪一会儿栖南,他出去看看。
栖南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朝岸宁说了句“不用”之后就匆匆追了出去。
走廊上除了工作人员跟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之外,没有见到李凌赫,朝岸宁跟朋友一一打了招呼,顺着走廊继续找人。
这场婚礼他等了太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跟栖南安排的,谁都不能破坏他的婚礼,他不允许任何意外生。
李凌赫的确来了,但他一露面就被方言跟桑奕明拖走了,他们也不允许意外生。
前段时间李凌赫还找过方言,跟他打听栖南结婚的事,方言没搭理他,所以他今天一直留意着来参加婚礼的人,还真让他逮到了李凌赫。
“我哥今天结婚,你不要捣乱。”走到安全地方,方言说话毫不客气。
李凌赫苦笑:“我没有想要捣乱,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用不着你看。”朝岸宁大步迈到花园,“我们的婚礼,不欢迎你。”
李凌赫站在那,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朝岸宁。那个人跟他不一样,朝岸宁全身全心都是栖南,他的眼神很早之前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现在更是。
李凌赫知道自己跟栖南早就不可能了,但还是想来看看他的婚礼。
刚刚路过新人休息室,他从开着的门缝里看见栖南笑了,栖南脸上的笑很耀眼,耀眼到让他不敢多看,所以哪怕方言跟桑奕明没把他拽到这里,他想他也不会再多待了。
越过朝岸宁身边往外走时,李凌赫加快了脚步。
朝岸宁转头交代几个工作人员盯着他,不许他再进门。
栖南没两分钟就出来找人,在花园走廊上看见了朝岸宁,还有方言跟桑奕明,三个人正说着话,没有陌生人。
“你朋友呢?”走近了之后栖南才问。
方言还在想找个什么理由才好呢,朝岸宁就先开口了:“刚刚来的人是李凌赫,不过已经被我撵走了。”
栖南一愣,他没想到李凌赫会来,但他也没多想,牵着朝岸宁就往回走。
“我还以为你要逃婚,吓得我赶紧出来找找,幸好你没走远。”栖南笑着捏了捏朝岸宁手指。
朝岸宁知道,栖南这句玩笑是在安抚他,朝岸宁心里那点不安跟焦躁还没成型就被栖南稳稳浇灭了。
“哥,不怕,”朝岸宁笑着说,“咱俩已经领证了,我以后就在你手心里跑。”
这话可以正着听,也可以反过来听,栖南也只能在他手心里跑,远了不行。
时间快到了,唐吉出来找人,见到他俩老远就催:“两个哥,你们千万别乱跑了,就快开始了。”
两个人同时加快脚步,也同时开口:“来了。”
婚礼准时吉时举行,两人站在一起慢慢进场,一开始朝岸宁跟着栖南的脚步节奏,后来两人脚步逐渐变得坚定,变得一致。
宴会厅只用了一种花,所有装饰用的都是红玫瑰,火热的颜色簇着中间十指紧扣的两个人。
誓言,祝福,新人敬酒,直到宾客散场。
晚上才是最灿烂的烟火时刻,骨蛇尽情吻着红玫瑰,在花丛里翻滚旋转,一点点汲取养分。
朝岸宁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深处新的血肉在往外生长,鲜润敏感还沾着水露的触须钻透黑暗阴湿,朝着唯一的光点方向拼命升腾。
朝岸宁红着眼,用力握着栖南的手:“栖南,我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