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生和我哥還挺熟呢。】
夏薏收回視線落在屏幕上:【…我不知道。】
路雲桉此時似乎在梁亭故家,夏薏點開他發來的語音——「靠!草莓的房間也太大了!比我的房間還大!」
「草莓你跑什麼!!我給你帶來了好吃的!!」
「我靠草莓也太乖了!它居然會撒嬌哎!它會舔我哎!」
夏薏蹙著眉摘掉耳機,她輕聲嘆了氣…好吵…
她現在愈發覺得當初聽梁亭故的話是對的,嗯,路雲桉,確實太熱情了。
……
五月初,夏薏跟著陳楠進行了人生第一次出差。
因為去的地方是粵北,同事老家也在那,他主動請纓和他們一起去,還能做地主之誼。
這樣一提議,陳楠乾脆和領導申請,在工作完後,整個部門都去粵北團建。
工作結束後,夏薏被拉著一起去喝茶,粵北的茶遠近聞名,濃香四溢,陳楠幾人第一次嘗這樣細膩的玩意兒,不免都覺得奇。
但眼睛一瞥,就看到夏薏端端正正地坐著,撇沫,輕嗅,微抿,一舉一動都透著嫻熟與優雅。
陳楠後知後覺想起:「小夏,我記得你好像也是粵北人啊?」
一時間,身邊的人都好奇看了過來。夏薏捏著茶盞的動作微微一滯,她紅唇翕動,還未開口,同事丁淘有些好奇,一雙眸子裡還透著些相逢老鄉的興奮感:「真的?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你家是哪個區啊?」
雖然他們的目光都透著友善的好奇,可夏薏還是不受控的頭皮發麻。
她勉強嗯了一聲,彎起了抹看不出一點不對的笑:「平時太忙了,就忘了。」
陳楠幾人笑著她的內斂,平日裡他們部門最為歡快,嘮嗑的時候連走過的同事都要樂幾下,倒是她,一直安安靜靜的,除非他們cue到她,夏薏才會堪堪回答。
對於她的「不合群」,同事也沒一個不滿的,畢竟資歷都比她深,都將她當成了小孩來照顧。
都說工作時遇到一群好的夥伴極為重要,夏薏從心底便是很喜歡這群同事的,她也在克服著自己,逐漸努力地去合群。
喝完茶,幾人走走逛逛便回了酒店,陳楠申請了三天的團建假期,剩下兩天,他們可以自由行動。
下午的時候,陳楠幾人提議要去打牌。但夏薏從早上起就昏沉沉的,她可能有些低燒,同一間房的女生想陪她回去,可那亮盈盈的眸子裡又透著些想打牌的興奮感。
夏薏抿起乖巧的笑,讓她放心,隨後一人回了酒店。
體溫計一量,38。1,果然是有些燒。
酒店裡沒有藥,她給自己灌了杯滾燙的開水,隨後裹著被子昏昏沉沉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時,房間裡一片昏暗。像壓著厚厚的一片烏雲,籠罩著又冷又靜的氣氛。
她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中央許久,鼻子像堵了水泥般,夏薏的情緒莫名有些低落。
手機里,陳楠和一屋的女生都關心著她的狀態,還有6o2的寢室群,向星連發了好幾張自拍,臭屁的女生在問著她們選哪張發朋友圈好。
她慢吞吞地回完消息,瞄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七點多。她又呆坐了一會兒,隨後穿好衣服,因為感冒,她又戴上了頂酒紅色的鴨舌帽,口罩一拉,整個人被裹得嚴嚴實實。
她得去買些藥。
粵北靠海,所以一到夜晚就格外的冷。
夏薏裹著外套慢吞吞地走了很久,直到停在一家藥店前,她微微仰著視線,民華藥店的招牌像是比以前更舊了,只剩下藥店的「口」字還亮著燈。
她定定站了很久,裡頭的女人身影模糊,看那姿態,似乎是在坐著刷手機。
夏薏在心底深呼吸了好幾下,她放在口袋裡的手在不知何時已經攥得很緊,汗意很深。
厚重的帘子被掠開,低頭刷著手機的女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夏薏的心懸在喉嚨,正要開口,只見女人又收回了視線,語氣淡而隨意:「您好,需要什麼?」
隱在口罩後的唇微張,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生生頓住,夏薏那盪動不安的心臟像是被劃了一刀,刺刺的,有些疼。
她沒直接回答,女人也懶得理,依舊低頭看著手機,一副散漫隨意的模樣。
夏薏攥緊的手微微顫抖,她深呼了一口氣,正準備摘掉口罩,後頭傳來一到熟悉微啞的聲音:「媽!你快點!你答應今天去吃烤肉的!」
男生此時應該處於青春里的變聲期,嗓音沉沉啞啞的有些不耐,可夏薏還是聽出了這是夏航陽的聲音。
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設在此時轟塌,她眼睫微顫,只覺得身邊似乎略過一陣風,男生還穿著校服,腳底下的名牌球鞋蹭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記得這牌子的鞋要四五千,夏家不算特別富有的家庭,但夏航陽卻是從小穿到大。
男生路過她時餘光一掃,狹長不耐的眸子裡沒有一絲變化,只一眼便收回,似乎完全沒認出她是誰。
寧麗萍見到兒子來瞬間換了臉色,她收起手機笑盈盈地從裡頭走出來,語氣寵溺地哄著:「馬上馬上,這不是還有個人要買東西嘛,你爸呢?」
男生冷著臉朝外頭抬了抬下巴,「外面,你快點。」
寧麗萍連著哎哎好幾聲,她轉頭看向夏薏,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只是語氣透著明顯的急迫:「小姑娘你要買什麼藥呀?我這快關門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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