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人不信:“荒谬至极!”
余菓菓反唇相讥:“你们不妨回去问问你们家族、宗门内的长者,看他们是否敢承认此事!”
深渊底下多为年轻修士,登时满脸愤慨,似乎余菓菓触及了他们的底线,“师尊他们怎么可能觊觎魔族的修炼天赋?”
“你难不成在说笑吗?”
余菓菓揉了揉酸涩的杏眸,她发现根深蒂固的思想却是难以拔除。
在他们眼中谢无祭是魔,他做任何恶事都是理所应当,若让他们接受门内高层曾为利益驱使,铸成大错,这是断断不可能的!
太阴见余菓菓据理力争,只觉其单纯:“哈哈哈,余菓菓你看到了吗?世人皆愚昧,他们只会看到自己所认为的答案,即便你说的是真话,他们也不会信你。”
被如此嘲讽,那群弟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均不敢辩驳。
他们没有忘记,刚才将诸多同门抛入火海中的正是太阴。
余菓菓唇边掀起讽刺的笑意,失了与他们据理力争的心,至于天乾锅如何突然消失回到内府的……她不愿去细想。
太阴遭谢无祭设计,反噬严重已不具威胁,此番也只剩下口舌之能。
上方,谢无祭同上清的战斗终是落了幕。
泛着幽光的承影剑洞穿了那人的右胸口,伤口缭绕着狰狞的魔气,与另一边被余菓菓执苍衡贯穿的伤口一般,将上清仙君体内的生机几乎吸取殆尽。
上清仙君明知自己会败,仍是与魔神之躯的谢无祭一战,就好似只为了这一剑。
他胸口左右两侧,伤口处的神力与魔气交织,被撕扯的痛苦难以言语。
上清仙君素来纤尘不染的白袍血迹斑斑,披散的银丝失去光泽,发梢染着血,他如一根枯木一般,在原处静静等着生机消失殆尽。
从容赴死。
谢无祭回到余菓菓身侧,望着撑剑孤立的上清仙君,神情沉郁,缓声道:“他想死。”
不,应该说他一早就准备赴死。
这是他为自己择的道。
经历了这么多,余菓菓心绪难平,她做不到心无旁骛地看着上清什么都不解释。
难道说……他杀了那么多人,做这一切只为了设计他们二人亲手杀了他?
太荒谬了。
不过,从上清仙君口中得到答案已经来不及了。
他生机消失的一瞬间,体内神力化作白皑皑的冰晶包裹住上清的身躯。
不远处,太阴意识到什么,重重跌倒在地,又蹒跚着爬过去,“不,珩霄你不能就这样去死……”
“你答应我的……会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会让我做这三界共主,你怎能言而无信呢?”太阴眸中淌过混沌,似乎已入疯魔,意识浑然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