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东西都放在一旁的沙上,然后扶着她慢慢坐起身:“房间里有浴室,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
岑柳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可以扶我一下吗?”
她掀开毯子想要撑着坐起来,却被人一把抱起往浴室走,直到来到淋浴间前才放下她。
“一个人可以吗?”尹书清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开了浴霸。
岑柳扶着门框点点头:“还可以。”
“先等等,我帮你把东西拿进来。”
尹书清把东西放在几步远的大理石台面,又把放在高处的洗水沐浴露拿了下来,确定小姑娘一个人没问题后他才离开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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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柳只是想把身上那股黏腻的感觉洗掉,顺便让热水暖一暖自己的小腹,因此也没在里面待多久,处理干净就出来了。
她倒是有些惊讶尹书清还在房间,看见自己出来时还上前扶了一把。
尹书清把杯子放到她手上:“先喝点红糖水暖暖,我让人拿了餐食上来,你挑着吃一点再吃止疼药。”
“……谢谢。”
岑柳握着有些烫的玻璃杯,小口小口喝着微甜的红糖水,身体暖和了不少,人也有了点精神。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她咬了咬嘴唇,道:“你还是下去过生日吧,我这没事的,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就下去。”
尹书清看了一眼手机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消息,思索片刻后还是答应下来。
“那我先去参加酒会,门外有女保镖守着,不会有异性靠近这个房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岑柳目送着他离开,望着餐车上的保温餐盘,暂时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瘫在沙上盯着水晶吊灯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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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照常举行,跟往年如出一辙地总结过去和展望未来,还有甜腻的蛋糕和充满仪式感的香槟。
这二十多年来,什么形式的生日会他都经历过,欣慰的是朋友依旧还是那些,最信任的两个兄弟还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望着眼前欢快热闹的场景,心里却有些落寞。
回想起白天的场景,在再次面对朋友的敬酒时,他装作很开心快乐的样子,将杯中的香槟再一次一饮而尽。
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基本上把宾客的酒都敬了一轮,生日祝福也收获了不少,回到霍然和刑修谨面前时,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只是他还没跟兄弟多聊几句,一直守在房门外的女保镖此时走了过来,说房间内好像传出来餐盘碎裂的响声,她进不去,只好下来找他。
他慌忙落下一句便赶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
原本的三层餐车被推翻在地,盘子和食物全都倾倒在地板上,随处可见白花花的碎瓷片。
最让他揪心的,还是从卫生间内传出来的呕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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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柳只觉得自己现在痛不欲生,趴在马桶前吐得两眼昏。
她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想着吃点东西再吃药,说不定能好一点,还能下去跟林茉说说话。
在餐盘上挑来挑去,最后选择了一份看上去还不错的“牛排”。
只是咬的第一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口感软绵绵的一点嚼劲都没有。
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本能地将那一口“牛排”吐了出来,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瞬间涌上喉头。
与此同时,小腹又传来一记钝痛,将她的狼狈无限放大。
慌乱中她好像推倒了什么,一股饭菜混杂的味道逐渐涌入她的鼻腔,她再也控制不住那股恶心地感觉,跌跌撞撞地来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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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书清进到卫生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孩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大半张脸埋进了马桶,一阵阵被放大的呕吐声听着让人有些生理不适。
但他现在只想上前去将女孩扶起来,再不济帮忙拍拍背顺气也好。
只是他刚在女孩身边半蹲下,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对方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抬头瞪了他一眼后,竟伸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又抱着马桶剧烈地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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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书清被这么一推,当下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他一个富家大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
更何况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不管怎样,在面子上都要跟自己保持一下和谐。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岑柳这么做的原因。
自己现在还没说话就已经是一身酒气,这让本就不舒服的人闻到,没直接吐自己身上已经很有素质了。
他只好先退了出去,让人尽快将这一地狼藉收拾干净,房间内一点味道都不要有。
随后又找修谨借了一下他房间的浴室,快将自己身上的酒气洗掉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