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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寄雪眼睛還有些迷離：「我洗完澡就在等了，沒想到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扶青舟從柜子里將厚的披風給他蓋上，說：「我求父皇給我明天放了天假，答應他今天把奏摺看完，回來遲了。」

宋寄雪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道：「飯菜冷了，讓小廚房熱一熱。」

「好。」扶青舟起身道：「我去叫人。」

陶知很快進來，吩咐了人將菜熱了一遍，識的退下。

宋寄雪後知後覺，問：「幾點了？」

扶青舟笑了笑：「你是打算卡點給我慶生嗎？放心，離子時還有半柱香。」

「扶青舟。」宋寄雪把兩個木盒子遞給他：「你的禮物。」

扶青舟早知道宋寄雪這幾天都在搗鼓著什麼，打開來還是有些驚艷。這兩個人偶栩栩如生，手腕關節還能動。穿著他們兩人縮小版的衣服。

「真厲害。」扶青舟夸道：「這要是拿出去看，不得讓那群整日在吹牛的老匠人自愧不如。」

扶青舟小心翼翼的收好了，才重坐下來和宋寄雪吃晚飯。

子時剛過，宋寄雪倒了兩杯酒，看著扶青舟：「生日快樂。」

扶青舟喝盡了宋寄雪給他倒的酒，心裡暖暖的，見宋寄雪要喝，伸手擋了一下：「你不是酒量不行嗎？」

宋寄雪仰頭喝完了那杯酒，說：「今天高興不是麼？」

扶青舟一愣，笑了：「嗯，高興。」

一連好幾杯下肚，酒量還算好的扶青舟也有些微醺，宋寄雪雖只喝了兩杯，臉上卻已經泛紅。

酒能填肚子，一桌菜兩人也沒怎麼吃，尤其是宋寄雪只夾了兩筷子清淡的菜。

扶青舟在側房沐浴，熱水加快了酒的後勁，泡出了一身汗。

扶青舟推開側門踏進房，一愣。

紗帳還是成親時的大紅紗帳沒換過，紗帳放下之后里面的人影正襟危坐，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扶青舟喉結滾動了一下，抿了抿唇，走了過去站在紅帳前，伸手撩開紅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宋寄雪微微低頭，紅色的紗遮住了眼，他看不清扶青舟此刻臉上是什麼表情。有些侷促的伸手拽了拽身上薄如蟬翼的紅色紗衣：「不，不好看嗎？」

扶青舟抿了抿唇：「好，好看，你這是？」

宋寄雪因為醉酒而臉頰微紅。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誘人，說著讓人吃不消的話：「禮物，還有……是我。你，你喜歡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力道。他被扶青舟壓制住雙手。扶青舟的聲音有些沉重：「你這樣，我會亂來的。」

宋寄雪勾唇，笑了笑：「拆禮物嗎？任你處置，今晚我可以縱容你一切過分的舉動。」

……

眼睛看不見，身體的感受更加清晰。宋寄雪已經吃不消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仿佛過了很久很久。

無力的攀著扶青舟，像是經受著海浪的孤舟，無力的尋找著一個支點，而那個支點卻毫不客氣的衝擊的更加明顯。孤舟便被撞壞了，只能隨著潮水而沉溺。

第六十章暖冬

幾月後，春節前夕。

每年這個時候照例是要接待使臣，今年似乎有些不同。

朝堂之上，皇帝翻閱著一封遠道而來的奏摺，皺眉道：「興國不來什麼意思？真是從未見過這般。聽說邊界通商也停了？」

「陛下。」季余上前一步，道：「聽說興王半月前病逝，皇位傳給了嫡子二王子祁閣。聽說祁閣是個花天酒地什麼都不管的性子，剛上位就停了邊界的通商。」

外界傳聞更甚，傳聞應該是大王子繼位，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二王子祁離，還不顧大臣反對停了通商。揚言興國無需與別國合作。

總而言之，是個敗家子。

「罷了罷了。」皇帝對此也有些無語，但願興國老老實實的不造反就不錯了。

年夜，宋寄雪這幾日感染了風寒，便推辭了今日宴請諸國使臣的晚宴，在府中準備年夜飯。

火紅的燈籠已經掛在了屋檐下。春節給家中下人放了假，讓家中有老人的回去伺候幾天。

如今府中沒剩下多少人。其實今天許氏派了人來請宋寄雪回去吃年夜飯的。只是這個是在府中的第一個春節，便推辭了，打算在府內和兩個人過。

繡姐抱著洗好的菜從院外踏進來，道：「公子，都吩咐下去了，其他下人自行過節。奴婢洗了些菜，晚上涮著銅鍋吃。」

陶知隨之進來，手裡提著牛羊肉，笑道：「那有什麼好吃，公子，我買了好多肉，待回去廚房片好了晚上一起吃。」

宋寄雪從原來的記憶里尋找到的春節畫面，從前的宋寄雪總是會叫房裡的下人出去買菜，年夜飯的時候涮著吃，因此府中下人晚上吃團圓飯時便會偷偷少吃，待回去再吃一茬。

「想來殿下應該要陪使臣的。」柳檸苦惱道：「也不知道趕不趕得及回來。」

宋寄雪伸手撥弄著燈籠垂下來的穗子，道：「能趕回來的，他答應了我。」

夜晚，後院的小廚房中，繡姐將冬日裡臘的香腸和肉蒸熟了正在切，陶知蹲在灶前燒火將菜悶熟，柳檸正拉扯著臨風，可憐臨風堂堂暗衛卻要用學的刀法片牛肉。

宋寄雪本想插手幫幫忙，被一致譴責並丟了一個手爐讓他去一旁呆著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