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庄继北,你这人,真的是……可恨极了!”
温从朝他身上浇着冰水,庄继北听见那话后,不知是身体凉了还是心凉了。
他低下头,默然:“对不起。”
温从看也不看他。
“对不起……”
庄继北只剩下这一句话,“我不该小时候欺负你,那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免了吧。不再见面就算是幸事了。”
庄继北盯着他,沉默片刻,“你出去吧。”
温从闻声立刻站了起来,像是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待着,转身,绕过屏风,去了外面。
他最听不得对不起三个字。
一句对不起就能将所有的过错遗忘了?
这三个字可没那么大的威力,他也不是圣人,没那么大胸怀。
当年的他听信了庄继北的对不起,像个傻子一样在暴雨里等了整整一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再败给这三个字上,他可真是该死了!
在外面待了会,听里面一直没动静,温从回头看了眼,蓦然闻见了一股血腥气,他忙冲进屋内,推开屏风,只见庄继北闷哼一声,竟直直将刀子插入了胳膊,鲜血将一桶冰水染得鲜红,庄继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要站起身。
温从道:“别动了!”
庄继北默然,他推开温从,“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你不用管我了。”
“我人都在这里了,你说这句话早晚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把我阉了得了。”
“我倒是想!”
庄继北一顿,立马将匕递了过去,“喏,给。”温从今天敢阉了他,他明天就敢去祁王府当太监。
“闭上你的嘴!”温从见血还滴答滴答地掉着,明明伤的不是自己,可他却心刺痛一下。
庄继北闭嘴了,一言不,被温从带到了床上坐下,温从急忙取来药箱,半跪在他脚边,替他上药包扎。
庄继北收回胳膊,无动于衷:“我不上药,一会儿难受了我还刺两下呢,鲜血和疼痛会让我保持清醒。”
“再刺下去你就血流尽了。”温从重抓住他,替他上药,药碰到血,刺痛刺痛的,像是小刀子刮了一样,庄继北疼的低唔,“又不是没别的办法了。”
庄继北吸吸鼻子,“就是没了,我不要女人,这东西大夫又说了,没药可解,谁知道我能不能熬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