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翠甩开他,愤愤不平地道:“你能瞒多久?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那些都是流言,也许不是真的呢?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扬影枫对璇姐的感情韩羽皓是看在眼里的,他不相信扬影枫会舍得下这段感情。
“若没有生什么事,怎么会凭空生出这么多流言?”寒烟翠理直气壮地道。
“他以前在帝京也和很多姑娘传出过流言,这次怎么就是真的了?”
“以前的那些流言都是大概,这次的连细节都有!”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俞菀璇一头雾水。
“说你一直念着的那个人就快要做驸马了!”寒烟翠一双杏眼瞪着俞菀璇道:“据说肃亲王世子成亲那一日,在王府门口的马车上,很多人看到他和曦婉公主在马车里卿卿我我,帝京传言他就快成为曦婉公主的驸马了!”
俞菀璇的心忽然往下一坠,好像心底被抽去了一块东西,空落落的。
“璇姐,你别信这些流言,现下还没有圣旨下来呢。”韩羽皓连忙安慰她道。
俞菀璇眨了眨眼,“挺好的,英雄美人,天生一对。”
“阿璇……”寒烟翠也没想到俞菀璇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想到阿璇应该会伤心一阵,之后就能缓过来,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平静,似乎早就不在意他了。
俞菀璇笑道:“我先不要他的,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非我不娶?”她起身抽走了寒烟翠手上的帖子,“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这时候去游清江还真不错。盛柳姑娘的琵琶是江州一绝,多少人豪掷千金求一曲,棠少都花银子了,不去白不去。”
所以此刻俞菀璇在清江的画舫上,和棠少一起听曲看舞。
画舫里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主人雄厚的财力。春寒透体的时节,棠少却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轻绸衫,腰束玉带,摇着一把唐寅所题的桃花扇,端的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然而棠少这费了一番心思的风流打扮在俞菀璇眼里没能激起一点水花,她斜倚在软榻上,姿态随意偏偏看起来又翩然洒脱,边吃着精致的糕点边看明月楼的姑娘们婀娜多姿的舞姿。
棠少在另一边的软榻上,摆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姿态,然而俞菀璇的眼睛始终没看向他。
棠少从轻咳几声到快要把嗓子咳出血了,俞菀璇才从歌舞中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受风寒了?”她又看着一旁棠少的小厮,“东福,怎么不给你们家少爷倒盏茶呀?”
棠少瞪着她,“我是想喝茶吗?”
“那你想干什么?”俞菀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忽然恍然大悟,“东福,叫怜儿姑娘来陪你们家少爷喝酒。”
棠少的脸色沉得如天边的乌云,东福瑟瑟抖,“少,少爷,我去看看酒温好了没。”赶紧脚底抹油走了。
“俞菀璇!”棠少恼羞成怒,捏起一颗葡萄扔向俞菀璇的脑袋,“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俞菀璇偏头躲过,上下打量着他,嗤道:“我是来看明月楼姑娘的,你有什么好看的。”
“你一个女子,怎么比男人还爱看姑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请我来不就是听曲看姑娘的么?”
棠少气结,“都下去!”姑娘们不知道棠少怎么突然黑了脸,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东福赶紧挥了挥手让姑娘们都下去休息了。
“你抽什么风?”俞菀璇瞟了他一眼,“不看姑娘看你啊?”
“我不比那些姑娘好看吗?”棠少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深情。
俞菀璇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皮,又拍了拍他的俊脸,“下辈子让你娘把你生成一个女子,绝对是艳冠天下的红颜祸水。”
“……”
“俞菀璇!老子要娶你!”棠少豁然站起来,怒目瞪着俞菀璇吼道,那架势不是想娶她,倒像是要把她扒皮拆骨。
俞菀璇对棠少不时的抽风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正费劲地嚼着一块牛筋,口齿不清地道:“咱俩做朋友不好吗?做什么夫妻。”
“老子就是喜欢你!”苏允棠双手撑在软榻的两侧,目光灼灼地俯视着她。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吗?越得不到的你越不肯放手。”俞菀璇随手推开他,坐起来正色地道:“我定过亲了。”
“定的哪门子亲?你都自己悔婚了!”棠少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斜睨着俞菀璇。
俞菀璇噎了一下,棠少能知道这事一定是寒烟翠告诉他的,这个内奸!“那我也不想嫁给你!”
“他这么好你干嘛悔婚啊?既然都悔婚了就该忘了他,他可能早就娶了别人了。”
“嗯,他可能很快就要娶别人了。”
棠少心中一喜,继续道:“那你就嫁给我呀,我棠少有才有貌又有钱,哪里比他差?”
“你还真是哪都比不上他。”俞菀璇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棠少一听就炸了,“你报他的名来,我还就不信谁能比得过我!”
“哎呀,我今日是来听盛柳姑娘的琵琶的,你别添乱!”俞菀璇赶苍蝇似的赶开他,“东福,让盛柳姑娘弹一曲《春江花月夜》。”
“东福,叫盛柳姑娘弹《十面埋伏》!”
东福为难地看了一眼俞菀璇。
棠少踹了他一脚:“我才是你主子,你看她干什么?!去,《十面埋伏》!”
东福连滚带爬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