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我们为什么分手?真的是因为杨静如吗?”我忽然问。
他扑哧乐了:“小雨,你太单纯了,那只是烟雾弹,对你却真的有效。”
“那为什么?”我听到自己喑哑的嗓音,像是烈日曝晒下的沙漠,干得要冒烟了。
他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许久以后才说:“我受不了自己的女友总是被别人惦记着,你很单纯,这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容忍他们无孔不入对你的关怀,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有许多双手伸向你。恋爱应该是很快乐的,可是我守护得很辛苦,我累了,所以只好放弃。其实贺佳很适合你,没人敢动他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
无力的靠向车椅靠背,闭上双眼:“我总是很笨的”
好久的沉默,我闭着眼坐在车上,摇摇晃晃的仿佛就要睡着了。今天确实很疲惫,赶了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吹了半天的风,心情本就低沉,却在此时才知道李威和我分手的原因竟是如此的讽刺。是他不信任我,还是我让他对我没信心?为什么连他都不能和我坦诚,还需要用“智慧”来和我分手!我讨厌他的“智慧”!特别讨厌!
车停下来。“到了,我带你上去吧,贺总等你呢!全公司的人都在加班,能不能解救他们就看你的了!”李威笑着说,多少带些嘲讽的意味,没有一丝不自在的样子。
仰头看看夜幕低垂下灯火通明的玻璃大厦,很漂亮,但是,好高!
贺佳的怒气
这是我第一次来的贺佳的公司,没有李威的带领我是找不到他的。从没迈进过这座大厦的门,不知道他在几楼,不知道他办公室有多大,不知道他的秘书是否是妙龄少年,不知道他每天上班做些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我这个女友也不是很尽职。
经过多少道门我已经忘了,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双眼睛在看似不经意的却又认真的打量,我不敢看任何一双眼睛,万分局促。
贺佳的助理是位女士,将近四十,端庄淑丽,看见李威和我,赶忙站了起来,去敲一扇厚重的门。
“贺总,周小姐来了。”
站在他办公室门前时我已经饿得头都晕了,离上回他去北京又有十来天,虽然每天都有电话,但还是很想他。现在要见他反而要人通传了!
“进来。”贺佳的声音流淌出来,比电话里好听,却硬邦邦的,想起他今天一天都在找我,不禁失笑。秘书和李威好像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的笑容,看来他们都被贺佳的怒火惊着了。
我这个人有时候局促小气见事儿就躲,可有时候又有点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大包天,而且场面越大胆子越大。现在,好胜心起,就想见识一下盛怒中的“贺总”。
走过去推开那扇漂亮的门,第一次走进贺佳的办公室。一个很大的房间:气派宽敞,迎面是一个非常大的热带鱼缸,养着几条美丽的色彩斑斓的鱼,然后就是绿色:各式各样的绿植高高低低的立在沙发边、茶几边、鱼缸边,办公桌边,深绿、浅绿、墨绿,一个绿意萌动的世界,我都要陶醉了:他还真是会享受生活。
贺佳坐在格外豪华的书桌那边,一言不发的凝视着我。此时的他倒确实是总裁的架势。
我站在门口没往里走,顺手掩上了门,有些距离的看着他。他靠坐在转椅里,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里不停的转着一只笔。这个游戏我也常玩儿,但是没有他转的好。表情呢?是很严肃的那种:眉毛蹙着、抿着嘴角,眼睛没有眯着,而是有些怒意的注视着我。看来确实很生气。
我试探着向他微笑:“听说你今天不高兴?”
他没说话,依旧是那副摸样,手中的笔在他的指间快速的旋转着,只是眼睛眯了眯,气势压力不减。我走过去,在他目光的笼罩下,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他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不再旋转,目光中多了几分判研、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我笑了,走到他身后,弯腰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肩,脸庞贴在他的耳侧:“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这并不好笑!”手中的笔被他丢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后,向前滑落掉到了地上,弹簧、笔芯、塑料壳四散崩开。
我僵硬的直起身,倍感无趣,这是贺佳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以前他也生过气,但都是严肃的谈谈话而已。我不知道他此时的火气从何而来,如果真如李威所说是因为我,那我怎么得罪他了?至于如此!
“为什么回来不先打招呼?”他冷硬的声音能听得出在克制着怒火。
“我想给你个惊喜。”真是这么想的,我想在日落时分敲他的房门,看他惊讶万分的表情,得到他热烈的拥吻。
他顿了一下接着问:“为什么不开手机?”
“没电了,火车上没有电源。”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在上班,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公司。再说,我还要去----祭奠父亲。”我的声音有些没底气,李威批评我的话终究有些道理,一个人去河边好像是有些理短。
“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李威都能陪你去,我就不能吗?”他好像有些激动,我站在他身后,只能看到他浓密的黑发,看不到表情。
“不是什么喜庆的事儿,有些人是会觉得不吉利,我怕你”
“你倒是为我想的很周到的!”他冷笑着说:“我想问问你,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劳驾你这么细心的考虑我愿不愿意去!”
我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这也是贺佳第一次用这么刻薄的语气和我说话,那么陌生遥远,这让我很委屈,委屈到自己都有些不安。这种熟悉的感觉我经历过,和李威分手的那段时间天天都在体会着,我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