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若高山之独立,美貌似白云之皎皎!
他坐在轮椅上,衣袍是白色的,领口和衣带上精致的淡橙赤眛花刺绣是唯一的颜色,漆黑的长发随意垂落在白衣之上,便有种说不出的华美神韵。
最令人见之动容的,是他的眼睛。
似皓月般明亮,却又仿佛在亘古黑暗中淬炼过,深不可测。
而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似曾相识……
太后见了玄珀,立刻重新变得慈祥起来,起身迎上去:“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担心母后累着,就过来看看。”玄珀自己伸手转动轮椅,往她们这边行来,“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太后指着还跪在地上的温凰,说:“就是她!”
玄珀向温凰看过来。
被他那双眼一看,温凰一个激灵,忙中断“到底在哪里见过他”的思索,严阵以待。
“她是何人?”玄珀问太后。
“温禄送来的!”太后没好气地说,“温禄那个老滑头,让他送女儿入宫,他竟把扔在老家不要的那个女儿弄了来!
还钻字眼,说圣旨上让送‘嫡女’进宫,而这个,才是‘唯一’的嫡女!
敢情,过去他竟敢让区区的庶女与你定亲?这分明就是欺君之罪!”
玄珀淡淡笑了笑,说:“就这点事,也值得母后动怒?
圣旨让他送嫡女进宫,却并未说一定会给‘嫡女’位份。
母后若不喜欢她,朕再下一道圣旨,就说温丞相的嫡女性资愚钝,不听太后圣训,着令其领回,另送庶长女温羽进宫册封承恩便是。”
太后娘娘果然消了气,笑道:“也是!我都被这丫头给气糊涂了!”
她看向温凰:“你听到了吗?还不赶紧回家去!”
温凰却仍跪着不起,问:“皇上!您的圣旨,乃天下臣民之纲,难道竟可以编织罪名,弄虚作假吗?
笑一笑,能让人魂魄升天
“你说什么!”太后被她气得胸口和脑仁一起疼,“编织罪名?弄虚作假?皇帝编织了什么罪名?又作了什么假?你一直在跟哀家顶嘴!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么多双耳朵都听到了!哪里有假?”
温凰说:”太后娘娘,臣女虽从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但臣女的祖父祖母说,身为丞相嫡女,该有的教养,一样也不能少。
所以,他们从小请了最好的先生来教导臣女。臣女熟读经史子集,精通琴棋书画,先生们都说,臣女天资聪慧。
皇上说臣女性资愚钝……便是编织罪名,弄虚作假。”
太后还从未见过敢如此自吹自擂的臣子,更何况还是个女子,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玄珀嘴角弯了弯:“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朕面前如此夸口。”
温凰抬眸,看向玄珀:“皇上若不信,可当场考验臣女。”
绝美的容颜,倔强的水眸,直直撞进了玄珀眼里。
玄珀沉默片刻,却并未当场考验她,而是问:“就算如你所说,那,不听太后圣训,总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