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歌关了门,昭宁便吩咐:“今日在平就园看到的那个下人一定有鬼祟,你们下去暗中查查府上各人的来处、以往的经历,查清了告诉我,另外以后行事说话比宫中还要小心,这儿虽是宫外,但多出许多新人,必须防着。”
“是,我这就安排下去。”宝歌回。
昭宁舒了口气,之前被东方陌堵心的感觉再次袭来,闷闷不乐沐浴完才睡下。
隔了两天,她与宜安公主约好了,到宜安公主府上品茶。
见了她,宜安公主笑道:“新婚燕尔的,不两口子腻歪几天,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
昭宁扯了扯嘴角:“长姐不知道我家驸马新婚第二天就去府衙报道了么,应该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新婚,但不燕尔吧。”
宜安显然也听过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干笑了两声,让她喝茶。
这时府上的舞伎上来了,在蔷薇花丛中翩翩起舞。
昭宁在旁边看了会儿,问宜安:“长姐府上不是有男舞伎么,叫出来给我看看?”
宜安见她主动提及,便来了兴致,立刻就叫男舞伎上场。
来了两个舞伎,一个生得眉清目秀,比姑娘家还俊,一个生得颀长而妖艳,一双眼睛似乎能勾魂。
两人的舞也还行,紧身的舞衣包裹着男子健硕的身躯,柔中带着刚,既美,又带着力量感。
昭宁喝了口茶,觉得男人做到这样,也太女气了些。
难道这就是长姐喜欢的男人?
宜安见她看了一会儿就懒懒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喝茶,便问:“不太喜欢?”
昭宁回:“还行。”
宜安说道:“要不然,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昭宁不解。
宜安笑笑,直接从花园里起身。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坐在了玉树楼二楼。
这是一处酒楼,装得金碧辉煌,美仑美奂,茶是上好的茶,糕点是上好的糕点,下面有个大大的高出地面的台子,上演各种节目。
待一场胡舞之后,又来了一场踏摇娘歌舞戏,那美貌的女子演得哀戚柔婉,让人忍不住动容。
踏摇娘之后,是角抵表演。
角抵与力伎是军中最爱的表演,昭宁之前在东征大军的封赏大会上便看过,此时再看,自然觉得这台上的两人不如军中的力士孔武有力。
但不同的是,他们身材虽不如军中的力士壮硕,容颜却更俊美一些。
宜安这时问:“怎么样,这样的呢?”
昭宁看宜安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看看她,又看看台上表演的两人,不由问:“他们是……”
宜安说道:“喜欢的话,可以试试,还可以带回去。你要是能将他们领回去,那可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昭宁明白了,这力士不只表演,还卖身。
她笑了笑,长姐这是存心逗弄她啊,她才是新婚呢,就领个男宠回去,还不知金安城的人怎么谈论她。
但转念一想,她就想到了昨日晚上陈伯和自己说的话。
那天她提醒东方陌有个行迹鬼祟的人在他门外偷听,昨天晚上,陈伯便来告诉自己,说找出了那人,叫阮顺,开公主府时从宫里调出来的,查过是萧圣人派来的人。东方陌的意思是暂时还放在他在府上,不让他看出端倪,但特地让陈伯来提醒她这事,让她行事小心。
昭宁这才知道,萧圣人竟防她到了这个地步,特地派人到宫外来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