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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柱试炼（第1页）

董文步入实验室深处，却现内部空间远比预想更为宽敞。卿汐四人分立两侧，他们面前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阵法装置，似乎用于拘束或封印某种存在，只是当下，那阵法之上空空如也，并无任何物品被禁锢其中。

董文眉头微蹙，若是以此阵法对付他们这些修士，似乎并无多大作用。毕竟对于人类修士而言，这阵法过于庞大，其结构设计亦不符合人体关节，根本无法有效束缚住修行者。

“可曾看清楚了？”……

忽地，董文耳畔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颤，陈默淡笑两声，低声道：“此次试炼，你将会被注入一缕特殊的灵液，此物并无毒性，只会强化你的六感，特别是目视与感触，待你适应之后，便能洞察那些隐匿于常人视线之外的邪祟之影。”

董文望向那精巧的法宝装置，陈默微笑着确认道：“不错，在这法宝之内封印了一只邪祟。因此，当你一窥见其形迹，须立即催生杀伐之意，并将这份意志凝聚为兵刃，任何形式的兵器皆可。”

“准备完毕了吗？”陈默问道。

这时董文才注意到，在他身后站立着一名身披月白色法袍的女子，她面容娇艳，魅惑无比，与夏萤形成鲜明对比。女子的法袍领口敞开，饱满的酥胸若隐若现。法袍的腰部经过巧妙改动，更加凸显出她婀娜曼妙的身段，下摆飘逸，透出她浑圆紧实的臀部及那一双莹白如玉的长腿，周身散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女子手中握着一支玉髓制的灵液注射器，目光慵懒地望着董文。

对此等风情，董文尚不解其中滋味，仅微微点头示意。接着，女子迅地将灵液注入董文颈部。

刹那间，董文感到一股奇特的酥麻感遍布全身，随后汇聚至脑海之中，紧接着双眼开始酸胀难忍，仿佛有千万枚细针同时刺入眼球。太阳穴部位也随之刺痛，整个头颅似乎瞬间重了几分，那种胀痛欲裂的感觉并不算剧痛，但却比剧痛更为折磨人。

董文咬牙强忍，闷哼一声，背后已渗出一层冷汗。他抬起手按住疼痛欲裂的前额，此刻若是像其他同门一般放声尖叫，或许可以稍微缓解一些痛苦。然而董文并未这么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帘。

就在这一刻，他身体陡然一震，本能地往后疾退。

董文死死瞪着眼前的景象——一只被巨大阵法禁锢的巨大黑影。那身影呈人形，通体漆黑，唯有头部隐约可见五官轮廓，一双猩红的眼眸格外醒目，其余部位则显得形状怪异。原来刚才董文几乎紧贴着它的身躯而立。

这正是他们在试炼中所遭遇的那个黑影，董文立刻想起了当时那恐怖的记忆，而这也应该是大多数同门出惊叫的原因所在。

此刻董文明白了，这就是他们要对付的邪祟！

那只邪祟的猩红双瞳紧紧锁定住少年，口中大张，身躯剧烈扭动，尤其是那双巨掌上下翻飞，若非被阵法定住，恐怕早已朝董文扑来。

“尽快凝练杀意！”陈默在一旁焦急地催促道。。。

董文凝望着眼前血瞳妖魅的崇兽，心中有些困惑，杀伐之意，对于他来说太过飘渺虚无。即便这个妖兽曾在那次试炼的幻境中给他留下深深的恐惧，令他曾渴望将之碎尸万段。然而仅仅半月过去，那份刻骨的杀意已渐渐淡化，毕竟他知道那一切只是模拟试炼，并非真实。

老杨察觉到董文眼中的迷茫，暗自思量，这孩子此刻莫不是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正是为了激他们的杀意，他才以这只真实的崇兽为蓝本，再现了当初试炼的情景。

他焦急地注视着显示器上毫无动静的画面，催促道：“假如在幻境中你需要斩杀此崇兽，你心中想象会使用何种法宝。”

董文依旧紧紧盯着那只崇兽，妖兽朝他怒吼一声，接着董文阖上了双眼，冥想片刻，但显示屏一侧仍旧未有任何反应。

“设想这只崇兽正要伤害你至亲之人，你会如何应对？”身披白色法袍的妩媚女子在他身旁提示道。

屏幕仍旧寂静无声。

“无需再试了，他无法生法宝之力，注定只能成为修行路上的垫脚石。”女子叹了口气，作出了最终判断。

董文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崇兽，陈默亦不禁叹了一口气，眼底流露出极力掩藏却终究无法掩盖住的失望之情。他拍了拍董文的肩头：“去隔壁静室稍作等待吧。”

“你们也不必对此感到惋惜，”身着白法衣的卓琼瞥了陈默与老杨一眼，评析道，“从初次看见他，我就觉得这小子身上有种微妙的失调感，直至刚才似乎略有所悟。”

“何以见得？”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灵烟点燃，身边的卿汐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或许缺失了一个完整的精神内核。”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卓琼淡然一笑，“也就是说，在情感表达方面有所欠缺，嗯……倒不如说，这部分情感已经被他自己封闭了起来。”

“还是不太理解。”卿汐思索片刻，紧锁眉头。

“这么说吧，他具备清晰的是非观念，却缺乏应有的道义责任感。除非事情直接影响到他或者他在乎的人，否则他会对其他事物，甚至选择视而不见。”

陈默等人交换眼神，皆陷入沉思。随后他略有不甘地反驳：“但他已然通过了试炼，若如你所说，他完全可以选择故意失败，继续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既然他能出现在这里，怎可断言他缺乏道义感呢？”

“嗯，你的观点也有一定道理。也许他的冷漠态度源于某种环境压迫，或是当前遇到了某个转折点，使他产生了改变的意愿。”

“你刚刚说不必惋惜，又是指何而言？”老杨深思熟虑后开口问道。。。

因为缺乏足够的道义热血，此言或许并不贴切。不妨换个表述方式，他太过沉稳冷静，对险恶之势有着精准无比的洞察力，他清楚我们都驻守在此，任凭眼前这邪祟如何作祟也无法真正危及他自身。换而言之，此邪祟对他构不成致命威胁，故而无法激他的斩妖决心，凝不成灭魔法宝，自然也无法成为承载生机的“生灵支柱”。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特质，他正是天然契合充当“死亡支柱”的人选。

“天生的死亡支柱？”

“没错，他没有任何冗余的情感波动，更不为任何情绪所左右，却又能保持极度冷静与坚韧，能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这样的人物若非天生的死亡支柱，还能是什么呢？”

陈默与其他三人瞬间领悟过来，先前的失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那么，我的使命已完成，后续之事与我无关，告辞了。”卓琼朝四人告别，随后踏着高跟鞋离去。

接着陈默与众弟子将“生灵支柱”与“死亡支柱”分离开来，并利用计算机程序以四四配对的方式进行了班级分配。董文再次被陈默纳入麾下。

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两点：先，董文身为“死亡支柱”，无论进入哪个班级并无太大差别；其次，云见所属的“死亡支柱”不幸陨落，董文恰好能够填补空缺。更为重要的是，两人搭档在一起，也许在未来有望越那传说中的无敌组合。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而且还为自己立下了如此宏伟的目标，老杨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仅是轻哼一声表示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