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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无奈的约定(第1页)

开学快一个月了吧,我好像比老师们还忙,却忙一些跟学习无关的事,忙一些应该是老师们忙的工作。

自考班的事刚消停一点,我以为可以松口气了,没想到吃过晚饭,正准备找个教室去学习时,郎教授匆匆找到宿舍里来了,一进门丢给我一堆东西,那是他跟随省上领导调研的材料。他要我替他写一篇文章,是给省政府经济发展委员会的报告。

我瞥一眼那厚厚的材料,知道这是一份费力不讨好的活,不要说写报告,就是看完那一堆材料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但我怎么敢拒绝教授的要求呢?无声叹息,答应下来,按照郎教授列出的提纲动手吧。那一天里,我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挤了出来,眼睛里看材料,脑袋里构思。却越构思越糊涂,才知道自己的经济知识太欠缺了。教授的文章是关于政府如何转变职能,扶持私营经济发展的。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个不小的挑战,我对政府职能是什么,市场经济是什么都模糊的很,还如何写转变、写扶持发展呢?桌前坐了整整一天,连个题目都列不出来,烟却抽了三四包。想起郎教授要求三天时间完成,没办法,只得找人帮忙。

我找的帮忙的人是李臻。她学习一直刻苦认真,经济类书籍读了不少,知识丰富,肯定能帮上忙的。我为自己的这个动作喝彩,这时我找李臻,付捷不会掐我的大腿。而且,这两天我正琢磨怎么找她要她的照片,那是我答应紫嫣的事。本来相册中找到一张付捷的照片,准备寄回去,端详一阵,冥冥中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寄这张照片回去。”

为什么?它却不回答我。

但潜意识告诉我那个声音是对的,所以我把付捷的照片重新装进了相册。

李臻学习上有个癖好,她喜欢固定在一个教室里,一张桌子上看书学习,所以找到她不难。我在她旁边坐下,写了张纸条递过去:“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她写纸条过来问:“要照片干什么?”我写纸条过去说要寄回老家,她就不再问了,回宿舍去取,我抱着郎教授的材料到女生公寓门口等,一会儿她送照片来,看我手中沉甸甸的材料,笑着说:“晚上没人收废品的。”我把材料交她手上,求道:“帮帮忙吧,郎教授交代的,上面那一页是提纲,你先写个初稿,定个调子,我就知道怎么写了。”

她甜甜的一个微笑,低头抱着材料回宿舍去了。

“低头女子抬头汉?”我忽然想:“郎教授这么麻烦的任务,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呢?”

我把李臻的照片装进信封,投进了信箱。

付捷果然很快就知道我找过李臻,果然这次没有掐我,因为她知道我之所以找李臻,是叫她帮忙写一篇文章,而且是郎教授交代的。我暗自庆幸,她不知道我要了李臻的照片,并且寄给了妹妹紫嫣。

没掐我不代表没怀疑我,我看出她有一点点的不高兴。我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感觉出我在精神上出轨了,我相信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有天然的敏锐性和深厚的洞察力。开学当天晚上,我和她久别重逢,在曲江池竹林里,她依偎在我怀里,热辣辣的风吹过去后,月光洒满一地,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身上哪来这么浓烈的羊膻味?”我就想起这一个假期,在新疆尽吃羊肉了,连我自己都感觉流出的汗带着羊肉味儿。

我轻轻一笑,说:“可能是羊肉吃多了。”

这话可没有骗她啊。

她说:“不对的,你身上这味儿,可不是天水羊肉的味道,这味儿带着草原羊肉的味道。”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什么鼻子啊,比那草原狼鼻子还灵敏?草原上的羊肉跟天水的羊肉有什么不同吗?说不定我吃的那只羊,就是从什么草原上来的呢。”

她就傻傻的笑了,说也是啊,“忘了你家院子里不养羊的”。

幸亏她没说出“有点新疆羊肉的味道”这几个字,要不然我会吃惊的哆嗦一下的。那么,她一定会问:“我说新疆你哆嗦什么,是不是心中有鬼?”她说过李臻看我的眼神不正常。她要是那么问了,我会不会坦白交代呢?我相信自己还是有骨气的,打死不说出暑假去了新疆那件事。

付捷没有继续审讯我,但我心里清楚,她肯定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或者不能相信而已。这叫我很不安了几天,直到我去忙自考班的事,304宿舍几个女孩子受了李臻的影响,开始集体刻苦学习,都想考研究生,没时间纠缠我为止。不知是哪个聪明人说过恋爱的女孩子最傻,还说恋爱就像一杯毒酒,越喝越渴,越渴越喝,最后中了毒了。这样的诊断在我和付捷身上明显失效了,我和付捷的恋爱处于平稳阶段,一天见见面,一起食堂里坐着吃顿饭,然后她审问我跟哪个女学生眉来眼去了,我便极力否定,再就各自走开去学习。当然,在条件环境都允许的时候,我们也像其他恋人一样拥抱亲吻,也爱抚呢喃,有时还是相当激烈的,仅此而已。付捷开始劝我也复习考研,我不想考,所以我对她的这个提议很有意见,说她吃李臻考研的醋,304几个女生都疯了,考哪门子研究生啊。我说:“女生就是太喜欢吃醋妒忌心太强,人家李臻考研,你们几个凑什么热闹?”

付捷马上泪水汪汪转过脸去,圆润好看的肩膀一伸一缩的颤抖。我看了心疼,忙搬过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揽进怀中,亲了亲她那一对湿湿的大而明亮的眼睛,细声漫语道歉:“别想多了,我是怕你学习辛苦啊。报考研究生的有几千人,竞争十几个位子,要付出多大的艰辛啊。看你这段时间,脸都瘦了,下巴尖得像一把铲子,简直一个女版朱元璋嘛。”

她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捏着拳头轻轻捶打我几下,说道:“才知道疼人了?早干嘛去了?秦若琪廖远是什么心思我不敢肯定,我肯定不是妒忌李臻才决定考研的。西部几个省大学生就业还可以,陕西大学生就业机会跟考研差不多,咸阳就是进个乡政府都要本科生,专科想都别想,要留在市里面,进个好单位,不考研究生能行吗?”

“呵呵,什么时候学会分析问题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的女诸葛。”我轻揽她纤纤细腰,双手紧扣,紧紧缠住,让她更紧的贴在我怀里,在她嘴唇上轻咬一下,说道:“为什么不留在西京,你不是有条件吗?考研究生是为了留在西京吗?”

她有点激动了,两只胳膊藤条一样缠住了我的脖子,呜吟着咬人,偷空说:“别听我们宿舍那几个的闲言碎语,舅舅是对我好,可我不是一个靠关系没理想的绣花枕头。我给爸爸妈妈说了,我要堂堂正正考研找工作。”

我任由她“撕咬”,她的舌在我嘴巴里奋勇前进,蛇一样的游走,相邻十几米远处,另一棵垂柳下一对相拥的男女听见了我们的声音,几次回头向这边张望。那女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在那男的腰下乱抓乱动。于是,花园里洋溢着一种声音,那是多么诱人的声音啊,是少女激情燃烧时从喉咙里流淌出来的声音,美丽灿烂的星空都在抖动,仿佛阿勒泰草原上的羊群被风吹过,痛了然后快乐着。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销魂的香吻,它换起了我们的爱情的疯长,我要窒息了,而她却软软的倒下去了。

我们就那样躺着,身下的青草还有热温,隔着衣服感觉到大地也在发烧。我想进一步,她的手指准备好了,“不行,绝对不行。”在我的手将要进入的刹那间,她使劲掐了一把我的某个部位,我哎哟一声,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忍不住骂出了一句脏话,她却轻轻依偎过来,轻轻抚摸着说:“疼吗?”

我甩开她的手,呲牙喊道:“你说呢?”

第二天早晨起床,我进厕所尿尿,那地方已经红肿起来了,撒尿都疼的不行,悄悄看尿液,幸好没有血红。想想得去看医生,这么肿着也不是个事儿,千万别落下什么后遗症,老程家还指望它传宗接代呢。撒完尿回来,躺床上假装呻吟几声,大声托付齐树柏代我向老师请个假,三个家伙齐刷刷凑过来问我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不耐烦的喝到:“头疼。”

九点钟,我弓腰马趴的走进了学校医务室。进了医务室却想不起我这属于哪个科,该挂什么号,悄悄问挂号处一个女大夫,她也难住了,想了想说应该挂外科,“你这情况属于跌打损伤。”

好在学校的学生不用掏钱挂号,我拿了号去找大夫。那外科大夫是个女的,看她年龄很轻的,我犹豫了一阵子,直到她不耐烦起来才进去。她听了我的情况,毫不脸红,一脸正经,我希望她至少笑一下,但她没有,处方上画了几笔,回头竟然叫我脱裤子。我立即闹得一脸大红,扭捏着不脱,她严肃认真的说:“脱吧,我们当大夫的什么没见过?”

奶奶的,你们大夫见多识广,可脱裤子露屁股的是我不是你,你们大夫脸皮厚,我还不好意思呢,长这么大还从未在女人面前脱过裤子呢,当然,小时候奶奶和母亲除外。那大夫态度坚决,看我还要磨蹭,怒吼一声:“快点。”

我闭着眼睛脱下了裤子。

“是疝气。”她一把镊子拨拉几下,算是检查过了,说道:“挤压性疝气,不及时治疗会影响那方面的功能。”

我明白她的意思,已经有点战战兢兢了,忙问:“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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