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僵硬笑了笑,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开玩笑,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她并非真的质疑,只是主观上不想相信罢了。
傅铮心疼地将她揽到怀里,轻柔拍拍脊背安抚她,“奶奶她突心脏病,不过医生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花虞动作瞬间变得迟缓,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心却如坠冰窟,她艰难张了张嘴。
“怎么可能,她身体很好的,一直都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给她检查身体,怎么会有心脏病。”
说罢,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豆大的泪珠猝不及防从眼眶掉落。
悲伤漂浮在封闭的车内。
深知她此刻难以接受的心情,傅铮抬手替她擦干眼泪,温柔开口安慰她,“小宝,奶奶会没事的。”
倏地,泪眼朦胧的花虞拽住他的手臂,眸中是焦急与不安,“我要回去!”
“嗯嗯,我已经让魏青安排了专机,我们现在就可以出。”接着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丝,“会没事的。”
耐心温厚的安抚渐渐起了作用,额头紧紧贴在他温热的脖颈间索取安全感,傅铮此刻像是一堵伟岸的高山。
……
上了飞机,花虞显然冷静多了,她平静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傅铮不想隐瞒她,还是老老实实说出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以他们的信息传达度,不可能延迟这么久,所以是故意不想让她知道?
花虞很聪颖,很多时候甚至不用点便能即刻醒悟,眼下她也能猜到事情的原委。
想必又是奶奶的主意吧。
为什么她总是喜欢替她做决定呢?为什么不能听听她的意见呢?为什么不选择告诉她呢?
难道在她心目中亲人的安危不足以和一场比赛相提并论吗?
绝望地闭上眼,花虞紧紧靠在傅铮身上,她全程没有睡着,心急如焚,思绪冗杂。
……
十个小时的飞行,当花虞她们到达京市的时候已经是当地凌晨十二点左右,两人都步履匆匆前往楼上的私密病房。
花老夫人身上有军衔,她的安危被上面关照着,病房上上下下三层全是守卫森严的警卫员。
而他们都得了命令,没有任何阻拦,直接放花虞和傅铮进去。
此刻,经过两三轮抢救,花老夫人在鬼门关闯了一回又一回,而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
三兄弟轮番守着她,凌晨是花霆珏在照看,他一眼瞥见病房门口的花虞,惊愕道:“虞虞?”
见到花虞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复杂又迷茫,藏着隐晦的神伤与懊悔,愣怔地望着对面的女儿。
不可否认,他心中的悔恨与愧疚折磨着他的心。
说话都磕磕绊绊,搓搓手,“怎……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比赛才结束吗?”
花虞掩去眼中的疲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他:“奶奶呢?”
花霆珏轻声答:“在病房。”
说话间,夫妻俩已经进入宽敞的病房内,花虞双眼紧紧盯着床上躺着的人,那个平日里雷厉风行、决绝果断的奶奶,如今气息孱弱的靠呼吸机供养着。
讷讷看了会儿,听到花霆珏说:“你奶奶中途清醒过一次,医生说她是心脏有顽疾,受到刺激才会突危急。”
花虞眉头紧皱,说话的语都急了,“奶奶不是一直都在做检查,以前根本没有心脏病!”
花霆珏一副语气淡然的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要是有意瞒着谁又能知道呢。”
如果花虞仔细一点,就能察觉今天花霆珏奇怪的表情,眼神躲闪,丝毫不敢与她对视。
再次提问,“那为什么会受到刺激?”
这一问题打翻了花霆珏故作平静的心情,他垂眸愣怔地望着地面,沉默片刻后说:“一些官场上的事情罢了,我哪里懂那些圈子里的事啊。”
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