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年家的祖坟炸没炸闻妤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会儿陈大山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会说出一个“不”字。
眼见闻妤不吭声,也不动,陈大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轻声道:“林娘子,狗娃和二蛋他们几个都是好孩子,他们的爹也是本份人。”
既是好孩子本份人怎么会和陈秋年混在一起?
闻妤是真不想管,可架不住几人哀求的目光。
“行吧,过去看看。”
陈大山连忙说道:“我来领路。”
其实哪里用得着领路呢?
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救命”喊声就能到。
还没近前,便看到一条成人胳膊粗的眼镜王蛇,正竖着扁长的脖子朝着趴在树上的陈秋年几人“呼哧、呼哧”着怒气。
见到闻妤几人,树上的陈狗娃“哇”一声哭了,“婶娘,您救救我们吧。”
二蛋也跟着哭了起来。
余下的几个除了陈秋年都哭了。
确实也得哭,要不是会爬树这会儿只怕都团灭了!
陈秋年占据了树的最顶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神在在丝毫没有上前打算的闻妤,那双和陈有财一模一样的眸子底滑过抹得意的笑。看吧,他就不信这小娘们敢真的见死不救!
最先赶过来的陈铁牛也被吓得远远站着,手里的柴刀攥得紧紧的,仔细看还能看到他两只脚不停的打着哆嗦。
眼镜王蛇冰冷的竖瞳直直注视着闻妤几个,赵贞竹不自觉的往闻妤身后躲了躲,米稻也露了怯,他家虽有祖传抓蛇的手艺,可那绝不包括怎么抓比他还长的大扁颈!
“走吧,又没咬着人。”
话落,闻妤转身就走。
陈秋年没有想到闻妤真的会见死不救,一怔的同时嘶声喊道:“闻氏你敢见死不救,我们要是有个好歹,我们的家人饶不了你。”
闻妤却是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照旧走着自己的路。
“婶子!”赵贞竹犹豫地喊住闻妤,“真的不救他们吗?”
闻妤回头看了她,“怎么救?你去救?”
赵贞竹:……
“还是想我去救?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被咬了,谁能救我?”
这话她不仅是说给赵贞竹听,也是说给米稻他们几个听的,她又不是庙里的菩萨,做着普渡众生的活。
“可如果他们真的出事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带着他们进山的。”闻妤没好气地说道。
确实不是她带进山的,但这世上不是还有“迁怒”两字吗?真要是那几个有个好歹,六七家人的口水都能把闻妤给淹了。
闻妤:想拿口水淹死她?不扯了他们的舌头喂狗,她闻字倒过来写!
……
越往林子深处走,光线越黯淡,空气也稀薄,树叶和泥土霉腐的气息也浓郁。
“咦,这怎么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的脚印?”
打头的陈大山盯着地上一个浅浅的蹄印看。
陈铁牛虽然不是个有出息的猎户,但他却有一颗当有出息猎户的心。
闻言最先赶了过去,左绕一圈,右绕一圈,最后还拿自己的手掌去比了比,许久后不确定地说道:“看着像是野猪的蹄子印。”
野猪?!
几乎是这两个字一落地,包括闻妤在内的几人眼睛都绿了。
野猪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