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冒雨去小学堂授课。沈建安难得的清闲,吃了早饭睡回笼觉去了。又郎破天荒没有闹腾安静的看书。
“好闲啊!”明珠呻吟道,一边打了个哈欠。
在一旁缝补衣物的曼娘抬头看了眼,“珠儿,下雨时习字最是静心。”
明珠打哈欠的嘴来不及合拢。
思绪一番,起身拿出册子练习。
一郎下学归来一身湿。一家人又是烧水给他泡澡,又是烤衣物,又是冲姜汤的,一直忙到傍晚。
“娘,明日怕是赶不成集了!”明珠感慨道。
又郎附和“家里的牛车没有雨棚,这雨天实在不方便。”
“一个集不赶,损失好多钱。”
曼娘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脸愁容。
“估摸着这雨一停,就要开始插秧了。”沈建安将手里的衣物翻了个面。
又郎接着道“三丫家的小猪月底就该满月了。”
你一句,我一句。气氛和天气一样阴沉。
“爹,娘村长说初二十八那天把束脩给我。”
“每月二两银。”一郎换洗干净进门。
简直就是黑夜里的星光。一下就引燃了沈家人的斗志。
“娘,徐大爷是个木匠,手艺很好。”
“不如,请他把车子装维起来。”
一郎这会对村里特了解,谁家干什么,种了几亩地,学堂的学生都会络绎不绝的告诉他。
还好一郎是个沉稳的,不然得成为八卦站长。
曼娘手里的针线一顿,“就这么办,夫君待会你和一郎一起去问问价。”
“想来这雨季才开始,总不能每个集都不去赶。”
手握财政大权的曼娘一锤定音。
趁着天还微亮,曼娘给沈建安、一郎父子俩穿戴好蓑衣,戴好帽子出门去徐大爷家。
雨声依旧,地面水洼已满,流水成河。
明珠除了去茅厕一刻不想离开火炉。又郎还每隔一会就去查看一番阿黄。
得了沈建安交代“又郎你娘弱不禁风,你小子皮糙肉厚的,鸡鸭一块照看了。”
又郎再次被赋予光荣的任务。
天黑,沈建安带着一郎返回,打了个招呼“娘子,成了。徐大爹说雨天得空。一郎和我这就将车拉去。”
裤腿早已沾满泥泞。一次弄好,省得来回换衣服,增加曼娘负担。
沈家人刚放下碗筷,张三便撑着个防水的灯笼,出现在厨房门口。
“沈兄,喊你半天怎么不答应?”
沈建安一愣“张三兄,雨声太大实在没听到。”
“快些进来烤火!”抬手招呼。
“沈兄,就不进去了,你快些穿戴好随我去田里查看一番。”
“这雨太大,秧田里可别冲进去杂物压着秧苗。”
张三语毕,沈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曼娘帮着穿戴,一郎忙着点燃灯笼,又郎抬来锄头,明珠找来鞋袜。
沈建安再次收拾好,迈入风雨中。
风呼呼的吹,雨势渐小。
沈建安久久未归,等待的三兄妹已被曼娘撵到床上。
拨了拨灯芯,曼娘小心的撑着油灯,几次到门口张望。
盼夫心切。
黑灯瞎火的,又不能撇下三兄妹独自在家,出门去寻,只能着急在门口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