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廿一,便抓着他的手臂一阵端详,眼神还总是不住的往一些奇怪的地方钻。
廿一:“……”
大宫女道:“昨晚,你可侍奉好陛下了?我给你那些东西,可都用上了?”
这位姑姑一共给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男子间行事时用的脂膏,一个是龙阳春宫卷。
那脂膏他随手和其他宫里的杂役换了点用过的纸笔,人家还当是养颜的东西。
春宫卷倒是真正入过陛下的龙目,“用过”二字实至名归。
于是,廿一坦然笑道:“回姑姑,都用上了,多谢。”
那大宫女立时喜笑颜开,打量着廿一:“那陛下对你可满意?可赏了你什么?”
廿一分外诚实:“没赏。陛下倒算不得满意。”
大宫女急道:“怎么会!昨晚,陛下与你……了多久?”
廿一道:“没多久。”他们二人的确说了没多久话,就各自看书和奏折了。
大宫女立刻皱起眉来,她觉得定是这少年来自乡野,又是初次,不懂得在龙榻上婉转承欢,博帝王垂怜,惹得帝王不悦。脸色立刻就难看下来。
她刚想斥责几句,边听那李小灯又说道:“昨晚时间很快就到了,所以陛下让我今晚再去。”
大宫女:“!!!”
须知同样的一句话,站在不同角度的人,会有天差地别的结论。
大宫女立刻想到赵浔这么多年来后宫空虚,难得召了这么个少年,竟然还”很快“,原来……恐怕是……有隐疾!
她的神情变得莫名柔和,看着廿一道:“那连续两晚,你可还吃得消?”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看人家的后腰。
廿一:“……尚好。”
大宫女点了点头,往袖中一掏,竟拿出三盒软膏。
她将这些名贵宫廷御用软膏塞在廿一手中,和蔼得令人害怕:“可怜见的。你是个男孩子,承欢总是要吃点苦头的。这些都是好东西,记得晚上侍奉陛下前,提前自己用上。”
廿一:“………………”
此刻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于是他索性一言不,微笑地把这堆软膏收下了。
揣着这堆珍贵的礼物,廿一琢磨着这次能不能换几本闲书看,一边走去了前院正厅,听今天的课业。
昨天的课是棋,而今天的课,便是书。
书者,书法。有大家曾言:书法者,君子安身之本,君子世业之方。见其风度、见其情志。
大部分世家子弟的书法哪怕不求风骨,至少得是漂亮好看的,拿出去便是风度和面子。
而谢明烛曾为帝师,据说少年时便有才名,惊才绝艳,随手给个扇面题字便价值千金。
当然,这种所谓的风雅事里自然也有点吹捧成分,但谢侯爷的字必然也是极拿的出手的。
据说当年他在国子监时,这门课上皇子们临的都是他本人的字帖。
也包括曾以帝师尊之的……当今圣上赵浔。
廿一到时,课已开始了,今天讲课的老师和昨天那位显然气质迥异,是个白须老者,面色冷肃,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