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于隐结结巴巴道:“林砚好像出事了。”
他这一句话如惊雷般在姜耳边炸开,他差点握不稳方向盘:“什么?他撞到哪里了吗?”
“不是撞车,我,就,林砚他好像失踪了!”于隐的声音慌张。
“嘶——”
姜踩下了刹车。
于隐是下山的路上看到了路边的那辆红色跑,甚至就连钥匙都没拔,前方的那个假人在黑暗中看起来栩栩如生,他差点还以为林砚撞人被警察带走了!
但他下车一看,却现了那只是个假人,林砚却不见了。
是碰瓷?总不会抢劫吧?
这可是大事!
张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脸色白,直接抬手报了警。
等他们同于隐一起赶到现场的时候,谢无宴和6羁已经到了。
几辆豪车一前一后地停在路边,将这儿堵了个水泄不通。
事关林砚,6羁皱起眉头,他看着假人的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弯曲,好似被人强行掰开过似的。
是专门针对林砚来的吗?还是只是无差别袭击?
他试图分析,但“林砚失踪”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影响比想象中还要巨大,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只剩下心头那种极度恐慌的感觉。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车内,绕到另一边破碎的窗户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将碎裂
的玻璃弄开。
徐尧猛地从车上跳下来,还差点滑倒:“怎么回事?”
江舟凉大致看了一眼现场的状况,无法控制地担忧起来,转身对张闻说:“我在这边有几个议员朋友,我联系一下,先查监控找人。”
姜咬紧了嘴唇:“我、我先和我妈说一下,再看看要不要和老爷子说。”
桑宁转头问于隐:“你们不是一起的么?怎么他一个人下来了?”
于隐苦着脸:“我跟不上他啊,我们在比赛,他把我给甩在后面了,再后来他就先下了山。”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所有人顿时噤了声,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谢无宴眼眸黑沉,在6羁想要从另一边破碎的窗户伸手进去开门的时候,他走了过来,握紧拳头,徒手打破了驾驶位的车窗玻璃。
男人就跟没看到自己拳头上渗血的伤口似的,伸手进去打开了车门,平静地看向姜:“我要看行车记录仪。”
姜差点被一眼看的腿软。
太特么恐怖了。
虽说谢无宴平日里也很冷淡,但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一眼满是戾气,就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阴郁可怖。
实际上,谢无宴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在看到现场的那一秒,来自儿时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涌而来。
雨天,公路,破损的车辆。
跑前躺着女人的尸体,头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小孩坐在了红色跑副驾驶的位置上,正盯着他,警告他。
林砚失踪了。
尖锐的耳鸣从耳边炸响,谢无宴闭了闭眼,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滚不息。
姜连滚带爬地去给他调行车记录仪,不然就谢无宴那个样子,他怕对方下一拳打的不是车窗玻璃,而是他的脸。
行车记录仪上记录了林砚下车的全过程。
依稀能够窥见横在青年脖颈处的那把刀,但却无法看清身后的样子。
他们往前方走了——
谢无宴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
附近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警铃声,头顶直升机回旋的风声越来越近,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尖锐冷厉,他往记录仪里林砚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
那个男人带着林砚徒步走了很久。
直到在另一处无人的路边,偏僻的路途十分难走,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那儿。
那人从车上找了一根绳子,将林砚的手捆在了后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绕到前方拨了一个电话,他也不避讳林砚,就当着他的面说:“我已经抓到他了,你说了会帮我的。”
电话那头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声道:“去机场的路已经被封了,反应真快。”
“出不去了?”
“看起来他一定对他们很重要。”那人说,“我给你一个位置,去那儿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