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彻第二日一早便已返回京城。
顾辞虽与同僚换值,可时间毕竟有限,陪了昑棠两日,也回了京去。
御驾在曲左比预期多停留五日,在十月末的一个清晨启程。一路旌旗飞扬,仪容盛大,声威庄重,同来时一样,玉骢骏马、香车宝鞍,队列浩浩荡荡的回宫。
值得一提的是,姜媛与韩世子的事情发生后,新昌公主再未出现于人前,据说早早便被遣送回京去了。
倒是新都侯夫妇来接姜媛时,与安靖侯韩凛在御前大吵一架,还险些动手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亏得皇后娘娘出面调停,韩凛才捏着鼻子,勉强同意姜媛以正妻身份进门,两家择日完婚。
这些都与顾辞所料不差,昑棠便不再多加关注。这回秋狝,来回出行合在一处,竟有小一月的时间,她甚是想念父母兄长,归途路上,目盼心思。
回府后,李氏早已安顿好一桌昑棠爱吃的菜,一家人坐在一处,自有一番别情叙叙。
她讲围场见闻,说起如何围猎小兽,声情并茂,父母也跟着鼓掌叫好;又说起头一次品尝塞外进献的烈酒,辛辣刺激的她整整一顿饭舌根都是麻的,家人便跟着一起笑;还有曲左风光,落日余晖……
一顿晚膳,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
昑棠只觉得身心满足。
等她回到卧室,倒头睡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由衷喟叹道,“还是家中好。”
兰芝正拿了衣物进来,闻言笑道,“小姐睡好了?夫人吩咐,小姐舟车劳顿,疲乏得很,谁都不准打扰。平阳侯世子夫人一早就遣了人来,都被婢子们打发了。”
“慕表姐?”
昑棠笑着起身,去净室洗漱好了,坐在妆台前,这才对杏月笑道,“怕是听说了新昌公主的事,着急等着我去讲呢。”
“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好。”
杏月应是,双手灵活地梳着昑棠的一头如雾青丝,“世子夫人必然是想小姐了。”
昑棠笑而不语。
等她慢吞吞理好妆,与母亲一道用了午膳,这才晃悠悠坐车到了“浮生半盏”。
王慕宜早早侯在此处。
果不其然,寒暄两句,王慕宜直奔主题,问道,“姜媛怎么会突然嫁给韩高杰?两家前日已下完小定,只等着下月初成亲。还有新昌公主,十日前被遣送回京,据说是禁足了。”
“不仅如此,新都侯府还传出风声,他家二郎突染恶疾,重病不起,不堪为新昌良配,且要上奏退婚呢。”
不愧是慕表姐,竟什么都打听出来了。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围场究竟发生了何事?”
昑棠慢悠悠喝完一碗杏仁酪,她改良过的杏仁酪,虽不如范记那般浓郁,但加入茇汁后胜在清爽,也别有一番风味。
见慕表姐一脸求知若渴,她将清宫那日的事说了。
王慕宜拧眉听着。听到关键处,鼻子眼睛都皱到一处,等终于说到昑棠脱险,她才长长舒了口气。
“活该!”
“姜媛与新昌就是咎由自取。要我说,这下场都是轻的!同是女子,也不见她们在男人身上使坏?非要害女子!”
“一个一个脑子都在想什么?”
“还不如学学许宛歆呢!”
昑棠已许久没关注过这个人,此时蓦然从慕表姐口中听说,还有些突然。
前一阵许宛歆来得频繁,每次见面对她也十分亲热。不过昑棠因着前世之故,对她的示好,总有些不自在。
后来许是见她冷淡,许宛歆便也不再靠近。
“许小姐,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