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城门,沿着官道往前,天地间飞舞着雪花。无风,只是一团团的白色簌簌落着,并不冷。
枣红色骏马踢踏着铁蹄,体态轻盈的悠闲慢跑,仿佛也对这样的天气颇为欢喜。
马背上,贺勘一手撑着伞,一手揽住妻子,而控制马的缰绳,则掌握在身前妻子的手里。
孟元元不太会骑马,以前在权州家乡的时候,都是父亲和大哥给她牵着马,她顶多就是坐在马背上。
“手不用太紧,”贺勘能感受到她的紧绷,道了声,“有时候你就顺着马,它很聪明的。”
孟元元听了,手里照办。眼睛往两旁看看去,冬日萧索,路边的农田也陷入了休眠,平坦的蔓延到远处山脚下。
世界如此寂静,耳边是他的呼吸,身后是他的体温。她居然真跟着他什么准备也没有,就出了京城。
看着前路,心中生出些许迷茫,但是也有期待。
“小鹰山是什么地方?”孟元元问,“听着像是狩猎的地方。”
来到京城后,她是没去过什么地方,都是在府中操持,今日过去宁周侯府,也是寥寥几次出门中的一次。
贺勘被她的话逗乐,笑了笑:“不是狩猎,是因为山上有鹰巢,故而得名。”
马儿跑了一段,开始慢下来,踢踏着缓缓而行。
贺勘将伞一斜,抖掉伞面上的落雪,雪团子顺着伞沿尽数掉落。
“拿着。”他把伞柄塞进孟元元手中。
孟元元攥上伞柄,以为贺勘是要想要马缰,便松手给他,谁知他没有接住,马缰松落去腿上。
刚想问他,就试着他的右臂探到她身前来,随后去勾上她落在马身左侧的腿,带着她的双腿全搭在马身右侧。如此,她换了个动作,侧坐在他身前。
“冷不冷?”贺勘问,而后从身上掏出什么,往孟元元面前一送。
孟元元这样坐着,正好可以活动下双腿,可也巧就是两条腿落在贺勘的右腿上搭着,似乎这样比方才更加亲昵,也更加羞人。
低头,她看见他掌心上的两颗饴糖,便拿手指捏了起来,两抹眼睫扇了扇,脸颊上的酒窝陷得很深。
“朝前坐着,吃糖会呛到风。”贺勘道声,算是解释为何让她这样坐在身前。
“嗯。”孟元元低低的一声,手里捏着其中一颗糖,抬起来往贺勘嘴边送去,“给。”
贺勘张嘴咬上,舌尖一卷将饴糖收走,甜味儿立即在口中蔓延开,至喉间,至心底。
“好吃。”他对她笑,拿额头去蹭下她的。
孟元元怕痒,稍稍躲了下,不敢动作太大,两人都在马上,这可不是闹腾的地方。剩下的糖,她自己送进嘴中,同样感受到了甜蜜。
她斜靠在他身前,脸贴上胸膛,两条手臂去圈他的瘦腰:“在侯府的时候,有人打听过你。”
一路走着,她还是记得他出现在侯府花园的时候,不管是夫人还是小姐,每个
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好似从来如此,他总能把人的目光给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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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心软罢,其实更多的事心痒。她就跟是他的瘾一般,只想贴上去,而完全戒不掉。
孟元元笑:“估计不识得你,想招回去做女婿。”
话音才落,她就听见他的笑声,胸腔震动着。
“不会,”贺勘揉揉她的脑袋,“我只会是元元的相公。”
雪一直下,一片茫茫。
贺勘松开马缰,双手掐上妻子的细腰,然后使力往上一提。
孟元元一惊,双手扶上他的肩,而后就这样正对着坐在他身前,面对面。身子坐下时,仰脸便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同样也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如此这般相对,不觉心生羞赧。他落在她后腰上的手掌,箍住的同时,将她轻轻一托,更是直接坐到他腰前,彼此相贴。她为了稳住,而更加攀紧他的肩,倘若他一松手,她必然掉下马去。
“这样,娘子就可以一路看见我了,不让别人看。”贺勘嘴角带笑,鼻尖与她的相碰,眼瞧着她白皙的脸庞瞬间变红,恰如春日桃花烂漫。
孟元元抿唇,面红耳赤。亏着是荒郊野外,无人。
他像抱婴儿一样抱着她,随后凑上去吻住她的唇,碾磨拉扯,像是标记所有权一般,给她染上自己的气息和痕迹。
马儿没了缰绳的控制,随着自己在雪中前行,甩甩尾巴喷了个响鼻儿。
后面,孟元元一直是这个姿势坐着,照贺勘的说法是,正面朝前方,容易呛到冷风。这话,孟元元显然是不信的,因为腰间的那只手可十分不老实。
正气鼓鼓着,她耳边落下他好听的声音。
“洛州郜家来了信,说是郜英彦的娘子有了身孕。”贺勘低头,视线不禁落在妻子红润的唇上,尤带着他留下的水渍,轻轻一笑,“如今算算,也有四五个月了罢?”
“妱娘有身子了?”孟元元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喜,“郜家兄长成亲也才在七月,真是好快……”
这话说出来,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儿,她看贺勘,正好对上他细长的眼睛。稍一碰上,便就赶紧别开。
贺勘手去扣上她的后脑,摁来自己胸前,笑了两声。
突然,马快跑起来,孟元元在贺勘的身前颠簸一下,两人抱得更紧,而有些地方也悄然生变化。
她耳边热,感觉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