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迦丞點了點頭,又聽見鍾婧說:「介紹人能介紹我們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相親,就說明了我們兩個人除了性格,其他方面都很合適,而我們剛剛相安無事地吃完一頓飯,現在還能一起散散步說些相親以外的話題,說明相處也融洽,至少目前我是沒有看出來我們性格上有什麼不合的地方,你說呢?」
像是精神科鍾婧醫生說出來的話,有理有據。
尹迦丞剛想接話,走到十字路口,紅燈滅綠燈亮,他停在原地把胳膊伸過去給她抓。
他知道鍾婧有一個習慣,非必須絕不過馬路,必須過馬路時必須找個人一起。
尹迦丞知道她的心結。
鍾婧最好的朋友死於車禍,車子撞飛對方的一瞬間,鍾婧就站在她旁邊。
鍾婧高一時曾在心理諮詢室做過大半個學期的心理老師小幫手,在那裡度過無數個晚自習。
十四歲的她憑一己之力治癒過一個少年。
但卻在提起自己的遺憾時哭到哽咽。
尹迦丞不給她猶豫的時間,牽住她手過馬路。
他說:「鍾婧,從這條斑馬線開始,以後讓我陪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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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迦丞所說的「陪」,實際上八個月加起來也不足四十八小時。
除了相親那天兩人吃飯散步加在一起還算時間長,後來的每一次約會,竟一次比一次還要匆忙。
鍾婧始終疑惑,不過只是相親見了那一面,她才剛說出兩人合適的話來,尹迦丞就完全代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了。
此後噓寒問暖、送禮送花,一直殷勤不斷。
鍾婧問了舅母,方才知道是人家家裡對她滿意,滿意到恨不得立刻就雙方父母見面把這事兒敲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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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雅茹女士麻將和廣場舞之餘,竟然還有心思關心起女兒的感情狀況,某天,破天荒地沒有吃完晚飯就出門,而是在家裡等著鍾婧下班回來。
鍾婧拿鑰匙開了門,客廳里亮著燈,她覺得稀奇:「今天怎麼沒去打麻將?」
鍾雅茹輕抬眼皮看了眼玄關處換鞋的女兒,通知她:「你爸一會兒過來。」
「他這麼晚來幹嘛?」鍾婧不解。
「我喊他來的。」
上了一天班,下班後又和小侯的媽媽在醫院旁邊的便利店聊了許久,鍾婧這會兒已經是身心俱疲,只想吃一口熱乎飯。
鍾婧癱倒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好好的你喊他過來做什麼?」
鍾雅茹坐得離她更近一些,拍了拍她的背讓她轉過身來,表情難得嚴肅,「還能是做什麼?討論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