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橘枳接过小碗,啜了一口,泉水确是很甘甜。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了贺橘枳的耳朵多里。
“什么?今天的赠完了,就不能多一碗吗?我平日里可是交了不少香油钱的,今日我若是贺不到这泉水,便再也不来你这白马寺拜佛了。”
这明显是个女子的声音,但语气听起来极其的不好。
想来这女子正因没能喝到这泉水,而在和尚们理论。
这声音贺橘枳是在熟悉不过了。
能这么不讲理有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不是吕文乐能是谁?
“小师傅,我方才见到一位老妇人端了一碗泉水走,小师傅可否带我家夫人去和她见见,看看能不能将那碗泉水让给我家夫人,我们可以吃点银子。”
小和尚叹了叹气,“好,施主,你您随我来吧。”
小和尚带着那少妇朝古树下走来,少妇见到贺橘枳到有些惊讶,“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家大嫂啊。”
女子见贺橘枳不答话,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大嫂,不是妹妹说你,你嫁入我们吕家六年了,肚子都一直没用动静,喝了这里泉水也还是不会有啊?不如将这碗泉水让给我。”
贺橘枳虽然早知她说话刻薄,却还是无法接受她如此的嘲讽自个儿。
吕文乐是去年出的嫁,她的夫君是一科榜眼,如今任翰林院士。
她和吕文乐这个姑子的关系一向都是不好的,吕文乐生性嚣张跋扈,在将军府更是将所有人的不放在眼里。
贺橘枳将小碗放在了桌上,认真的打量了吕文乐,她传了一件大红的妆花缎窄袖齐胸襦裙,梳着假髻,打扮得非常的华丽。
只是这首饰戴的也老气、笨重了,贺橘枳忍不住沿嘴笑了笑,“钟夫人,你怕是叫错人了,我可没有你这样嚣张跋扈的姑子,我现在的身份是首辅夫人。”
兰嬷嬷虽然不知这人是谁?却又允许她这么欺负自己家夫人,就道:“这位夫人,还请您待我家夫人客气些。”
如今她怎得如此嚣张,吕文乐只得咬了咬唇,压低声音了道:“首辅夫人,好歹咱们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六年,你如今,就不能将这碗泉水让给我吗?”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平日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吕文乐,也会有求她是时候。
贺橘枳怎么可能会让给她,低头便拿起瓷碗,将泉水给喝得一口不剩。
贺橘枳喝完,还用手中的绢子擦了擦嘴,笑着说道:“钟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这泉水我已经喝了,怕是让不了给你。”
“不过,钟夫人你也已经嫁入钟府有大半年了,这肚子却一直没用动静,怕是喝了这泉水,也还是一样怀不上啊!”
吕文乐见此,气得脸色铁青的道:“贺橘枳,你……”
金氏老远便听到了自己女儿声音,便向古树下寻了来。
护妻
她见吕文乐站在古树下,仿佛受了委屈的样子,忙走了过去。
后面同行的儿媳谢冰雁和石哥儿,也跟了上去。
看到吕文乐身后贺橘枳后,金氏很惊讶,怎么会在这儿碰上了?她们当了六年婆媳,从未有给过贺橘枳半分好脸色,但贺橘枳的脾气,她也是领教过了,可不是好热的。
吕文乐见自己家的人来了,便有了底气:“母亲,你看看她,我被贺橘枳欺负了,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怎料金氏此番却并没有帮她说话,反而数落下她,“好了文乐,这只佛门清净之地,不是在将军府,若不得你这般放肆?”
她可是知道责备自己的宝贝女儿的不是了,当初吕文乐总是会时不时来自己卧房将自己的珠宝首饰,和各种各样衣服在没有征夺自己同意情况下便将其拿走,那时候,金氏可曾为她说过半句话,只只得护着自己的跋扈女儿。
如今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吕文乐有些不服气,她如今不就嫁给可首辅为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可不怕。
听说那首辅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贺橘枳嫁人这样的夫君,还不知道能有几天活头,现在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
金氏而后了看一眼贺橘枳身旁的护卫……如今她嫁给宋淮南,宋淮南可是护得跟什么似的,她眼下可得罪不起。
金氏就道:“首辅夫人,文乐就是这样您别介意。”
可眼下贺橘枳怎可轻易罢休,金氏扯了扯吕文乐的衣袖,让她立即给贺橘洛枳道歉。
以前她如何的无理取闹,母亲都是站在她身边的,她从未觉得自己有任何的过错,根本不肯跟贺橘枳道歉。
金氏见她不肯道歉,便只得自己替吕文乐做,“首辅夫人,是我们将文乐给管教好,这才冲撞了您,我在这儿替她给您赔给不是。”
吕文乐见自己的母亲居然跟贺橘枳道歉,当即急了起来,对贺橘枳道:“贺橘枳曾经她好歹也是你的婆婆,你怎能让她向你道歉,你就不怕……。”
贺橘枳觉得她简直可笑至极,“钟夫人,我不想在说第二遍,我和您吕家没有半点关系。如今倒是懂得做事是要讲道理的,那当初你将我的东西肆无忌惮的拿走时,可曾征得我的同意,吕夫人何尝将我当她是儿媳?难不成,你们吕家当初那么对我,我还得不计前嫌当然,将你们向菩萨一样供起来吗?”
“贺橘枳,你别太过分……”
贺橘枳收敛了笑容,厉色道:“吕文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日你若是给我道歉了,方才的事情,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金氏用力捏了一下吕文乐的手,她转头看着金氏:“母亲,好端端的,你捏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