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不再说话,她话少,也不喜欢将一段话重复说。
吴江见她驽钝中透着严肃的模样,脑子有点烧,“……那宅子,你家的?”
百年前,那里曾是水家在此处的别院。水家再落魄,想来也不会卖房产的,那宅子看着也不像易过主。
“是。”
“……你家?”
对面那不是她家,只能说是她家的。
吴江觉得她就是在胡说。
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小时候就见过那宅子。听老一辈人说,那宅子已经立在这一百多年了。它的原主人据说很是了不起,后来因战乱迁走了。但是尽管空了多年,却也没有易主。
安王府建在那后,连路人都不敢靠近那了。
他说他初来繁城,现在又说那是他家。
吴江确定他就是在胡说。
这年轻人脑子铁定有点问题。
“林光,那套宅子虽然没人住,但是不是一般的弃宅,它的旁边可是安王府。住那儿,你不要命了。听劝,赶紧换个地方。”他一咬牙,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先用这个……”
他准备将银子放到她手里,刚去抓她的手,她人就飘远了一步。
吴江缓了一个呼吸,将话说完,“应应急。”
水乔幽没接。
吴江大概懂了她的想法,“不是给你的,要还的。”
水乔幽还是没接,言语肯定,“我有。”
先前当玉佩的五两银子还剩些许。
吴江见她如此执着,只能将银子收回去。
临走时,还是不忘又叮嘱了她一遍,那古宅不能住。
回去的路上,水乔幽买了几个馕饼,没准备换地方。
提着馕饼和包袱进门时,她感觉到宅子里多了一道气息。
她神色自若,转过弯弯曲曲的檐廊,在老地方看到老熟人。
秦鸣。
秦鸣冷眼盯着她走过来,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
她刚走下台阶,秦鸣朝着她快而来,长剑随之出鞘。
压力和杀气同步而至,令人窒息。
水乔幽停下脚步,看着剑尖过来。
长剑逼近心口时,她侧身一偏,巧妙躲过。
秦鸣迅回剑,手腕转动,长剑跟着她走。
剑气鼓起水乔幽的丝,水乔幽本想用手里的包袱去卷他的剑,想法闪过,她又放弃了。这样的剑,一个不小心包袱就容易被划开。
秦鸣连出三招都没有碰到她衣裳,有些恼火,觉得她这种只躲不攻的行为是对自己剑术的一种侮辱,眼神一凛,出剑更快更狠。
他注意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见她一直护着,似乎很是在意,长剑眼看就要逼近她咽喉时,忽然换了方向。
水乔幽见他专攻自己的手,意识到他的意图,有些无奈。
馕饼是她接下来几日的口粮,包袱里是她前段时日买的两套衣裳,这两样若是毁了,她过段时日怕是又得去开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