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明白这话里的其中意思,这子宁未必就知道了,也没有大人那如海的心思去猜每一句话。
“你是候府的小姐又如何,几代人与木头相伴,如何配得上我南仲哥哥。”
子川一惊,“你住口。邺儿,快把你妹妹带下去。”
刚才子淑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而子宁不明其理而回答的话,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与其说自己的,倒不如说是相府,甚至是整个大商,王族。
“我不,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所害。”子宁还没羞辱够,还没把人家羞辱到离开,她又怎么甘心呢。
子邺刚上去拉住她就被挣脱,气势汹汹的走到子淑跟前,想伸手去扯开那块遮住所谓的丑脸的布。
就在前天夜里,侯府里油灯被秋风吹得一明一暗,子淑闺阁外的院子里有一处池子,旁边种着三四颗竹子,因是临近月中,夜色不至于太暗,月虽被云给遮了大半,但是仍旧有着余下的月光,映衬着池面上的四五个倒影。
“明日,以子宁的性子,必定会让我知难而退。”
“他不知道你会去。”
“岂止是他。”
“你打算怎么做。”
“我如何做,那就要看那丫头会说些什么了。”
“宁儿还是个小孩子,这些事情”
“相府那些人谁不知道她是个孩子,就连他明知道怪就要怪,我们姓子!”
“我需要,做什么?”
池面的倒影越来越清晰,原来是遮住月的那块云离开了,才导致月色越来越亮。
“尽所能。”
“好。”
子淑反应极快,但是还是没能躲开,那块已不是南仲碰过的纱布,就这样顺着子宁的手落下。
与那日南仲去候府见她的时候,偏偏纱布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脚下。
子淑转过头,背对着子宁与她父亲。
“躲什么躲。”
纱布未落地前,在场除南仲与另一人外,都在猜测子淑的容貌,大多人都是往坏的方面想着,想着自己一会儿会见到怎么样的一张丑脸。
好奇使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子淑。
然而就在下一秒,好奇心被打破的瞬间,是空气的凝固,也是众人的目瞪口呆的难以置信。
很快就有不少少年公子耳根都红了。
“你?你,你,你”
旁人看戏,戏穿了就穿了,不是自己演的,纵使摔了也不会疼。
子宁没有想到,甚至她都没有往自己会处于一个下不了台的方面想,更没有想到,眼前人的容貌和传闻,不太一样,太不一样了。
“带她下去,还嫌不够丢人么。”
世人皆爱美,男女老少,君主臣民皆一样,若南仲不是有着大商第一俊郎之称,单凭借功勋又如何俘获那一方女子的心。
什么叫人言可畏,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掩面,只不过是太过美了,虞候不想张扬,不想与天下争分有所牵连,才这样做。然而谁又知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让众人误以为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