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父母从未报过警。
他只好偷偷的调查。
直到有一天抓到一个吸毒的罪犯,那个罪犯为了立功,举报了周富民。
周富民就是我父亲。
我终于得见天日。
心理治疗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这一年我有大部分时间,意识是不清楚的。
我无法分辨现实和幻觉,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自己撕裂,拉扯,癫狂。
我身体里的每一寸都被黑色的绝望所填满,如同能量无限的沙漏倒下,我无法阻止这种冲动。
我患上了重度洁癖。
我总觉得自己很脏,每天不停的洗洗洗。
有时我也会忽然清醒。
哭着求周川放我离开,我不值得他如此对待。
他总是极其有耐心的哄我。
我想,上帝是不是看我实在太过可怜,所以赐给我一个周川。
让他抚平我所有的伤痕。
他带我等日出,追日落。
打雪仗,看极光。
他带我体验这人世间的一切美好。
他让我觉得活着也许不是一件糟糕的事。
我开始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好好吃药,吃饭。
六年与现实生活的隔绝,我在认知上存在极大的偏差。
所以我不喜欢接触除了周川外的任何人。
只喜欢窝在家里看书,
听音乐,看电视。
一个平常的晚上,在鲜花,火烛中。
周川单膝跪地。
他说:“嫁给我吧,周惠。”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他的父母,搞定他的亲友的。
娶一个没有生育能力,没有清白的姑娘,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可他就是做到了。
他说:“周惠,你是这世上最干净的女孩。”
“你品行端正,你努力上进,你值得一切美好的事物。”
我答应了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