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叔,这酒后劲大,我不能再喝了。”
见谢林峰还要劝酒,景澄先他一步出声。
“你这酒量得锻炼,不然以后到了职场可怎么办?”
听谢林峰这样说,唐秋云反驳道:“澄澄以后是要当设计师的,靠真本事吃饭,用不着陪酒。”
“你说这样的话就是天真。”
“不乐意听你别听。”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要吵,景澄注意到唐秋云眼里的不耐烦,也猜不出她是不是真的对谢叔叔没爱了。
所以,爱情到底算什么呢?
年轻时他们因相爱走到一起,爱到你侬我侬,密不可分,也会有两看生厌的那一天。
思绪万千之时,秦域的电话打来,从他沙哑低沉的声线不难听出,这人好像微醺了。
“今晚江边放烟花,去看吗?”他很直截了当地问。
“嗯。”景澄是高兴的。
不知是秦域约他带来的愉悦更多,还是有借口可以离开这儿。
或许是前者,因为他没想到秦域这种现实主义者会愿意浪费时间去人堆里挤。
烟花随时都能放,有钱的话你想放多少就放多少,但跨年那一刻,和无数人一块,是种难得的体验,许多人追求的无非是种仪式感。
他以为秦域会觉得那很无聊,所以谢嘉禾问完,他也没生出主动约他看烟花的想法。
可能是上司的印象先入为主,他们谈建筑,聊事业都很自然,上升到风花雪月,就会别扭。
对面男人磁性的嗓音又传来:“刚冒出的想法,会不会太突然?”
“唐姨,秦域约我去看烟花。”
景澄起身,只对唐秋云小声说了句。
谢钦言坐在唐秋云旁边,不可避免也听到了。
内心承受着煎熬,他闭了闭眼,要按住自己的灵魂,才没有跟着景澄离开。
每当想起过去所做的事情,心脏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让他无法呼吸。
谢钦言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直到透不过气,才猛然起身。
景澄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有人追着问:“今晚不好打车,我送你去。”
谢钦言走出门,昏黄的灯斜斜打下来,他脸部轮廓被光影切割的分明而深刻,一半隐在暗色里,另一半是冷调的白。
回眸扫向他,景澄这才看见他五官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轮廓更加利落锋利,眉骨硬朗,下颚瘦削,看起来冷漠又坚硬。
走到景澄身边时,都卷起一阵冷风。
但当看向他时,目光顷刻柔和几分。
“不用,我男朋友来接我。”景澄回绝得彻底。
不想再跟谢钦言有任何牵扯,他逃也似的快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