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这几天吃到宋娜娜亲手烹饪的各式各样的菜的时候,凌意锦虽然面上十分高兴,但却也有点心酸。因为看曹婉柔理所当然的样子,应该是从小到大没有吃宋娜娜的做的饭。
和曹婉柔多年的攀比,不可能因为对方这几天释放的善意,而那么彻底的一笑泯恩仇。
但这几天感受到的宋娜娜的关爱,比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都要多。
而凌意锦觉着自己总是不断地在和人比较,曾经不懂事的和哥哥争抢父母的爱。
如今又和看起来已经开始变好,对自己释放善意的曹婉柔争夺母亲的爱。
凌意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单纯的外表下。真的像曾经妈妈说的那样,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她感觉自己最近变得越来越爱多思多虑,像哥哥说的那样,仿佛要变成个小老太太了。
昨晚没怎么睡好的凌意锦,感觉自己像个炸毛的小刺猬,也会怀疑现在和妈妈关系这么好,到底是不是幻觉。
穿着毛茸茸的小兔子睡衣,凌意锦掩耳盗铃一般想像小时候那样假装小兔子,将带着长长兔耳朵的睡袍帽子戴在头上,一蹦一跳地来到宋娜娜的房间门口。
本来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毕竟她知道宋娜娜现在习惯睡觉的时候反锁卧室的门。
然而当凌意锦做出一手推门,脚和脸已经朝反方向做好离开的准备时,门轻而易举的开了,而凌意锦也差点因为惯性而直接摔进去。
“呀。抱歉妈妈,我只是。。。我。。。”
凌意锦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却现床上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
卫生间也没有。
凌意锦有点担心,毕竟印象中宋娜娜不是那么爱早起的人。
于是顺着二楼卧室的楼梯进了客厅,因为天只是微亮,别墅客厅挑高太高,平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凌意锦裹紧了自己的睡袍。
叫了几声妈妈没得到应答以后,正准备转身回卧室的时候,听到酒窖里传来声音。
凌意锦朝着酒窖的方向走了两步,现似乎透出来点点微光。
年轻气盛的凌意锦,脑海中翻来覆去,想到了很多冒险者的画面。
于是不仅没有害怕,大脑皮层反而兴奋起来。
凭借墙边感应灯的微弱灯光,凌意锦缓步走到了酒窖入口,现一向关得紧紧的酒窖入口此刻正虚掩着门,靠近以后,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咒骂声。
凌意锦看到的所有电视剧都告诉她,好奇害死猫,但人都有侥幸心理,天人交战半天,想到毕竟是自己家,也许是妈妈在里面整理东西呢。
自己突然出现吓一吓她。
将一切动作都放到最轻,凌意锦偷偷摸摸地顺着地窖的楼梯走了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酒架,隐约可以看到宋娜娜熟悉的背影。
正准备现身的时候,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娜娜,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凌意锦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随着视野逐渐清晰,据说是出差周旋生意的曹传峰被锁链绑在酒窖的角落里,锁链的另一端绑在没入水泥地的酒架上。
而曹传峰此刻蜷缩着身体,地面上深深浅浅的血液显得格外的斑驳。
凌意锦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重新将自己缩回角落里。
许是曹传峰时断时续的咒骂和因为疼痛而出的呻吟声吸引了宋娜娜全部的注意力,凌意锦此刻并未被现。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你千不该万不该,让我以为真的有了名分,能光明正大地成为你的妻子。
曹传峰!
你怎么敢?这么戏弄我。"
凌意锦听出了宋娜娜语气中的恨意,别人不知道,但她从小就知道,如果宋娜娜在别人面前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那她在曹传峰面前才像是有了人气儿,会笑会闹,亦是如今天般也会恨,仿佛是曹传峰给了她七情六欲一样。
看着因为情绪激动而大口喘着粗气的宋娜娜,一直不停咒骂的曹传峰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
“宋娜娜,你真可悲,这世界上不会有人爱你的。”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宋娜娜似乎失去理智般对着曹传峰拳打脚踢,仿佛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一般。
然而曹传峰宁愿挨揍也不想给宋娜娜解惑,连一直的咒骂和呻吟都不继续了,宋娜娜的愤怒不安变成了他最好的止痛剂。
看着油盐不进的曹传峰,宋娜娜似乎是打累了,在离锁链一米的距离蹲了下来,脸上的愤怒十分自然地切换成了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