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霜动作一僵,紧急传讯符从指间划入衣袖中,她恨恨地咬牙切齿。
这左丘珩到底是何人!!
绝对不是普通散修!否则衡叙的捆仙索怎么会失效!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死牢的好处,其他牢笼里修士死的死重伤的重伤,而且这还是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并无人现这里生了何事。
一条锁链分别束缚住穆晓霜手脚,她现法力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丝可以使用不说,手脚麻麻的,浑身无力,真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穆晓霜最是惜命,看着打量自己的中年人,不断压制怒火,半晌无言后,脸色稍霁,缓缓勾出一个笑容,软和道:“左丘珩,你想要什么但说无妨。反正我如今也与凡人无异,我很惜命的,想要什么,我能做的一定给你。”
言外之意不言而明。
原著中的穆晓霜乍看性子火爆、娇憨任性,其实能屈能伸,颇有想法。师秋扬后来能得到冰魄银草,亦有穆晓霜的相助。
只不过,师秋扬本性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和穆晓霜甜言蜜语花前月下一阵后便厌弃了。
穆晓霜和师秋扬不过是各取所需,但穆晓霜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前一秒两人刚友好分手,后一秒穆晓霜还在思索怎么弄死师秋扬,就被先下手为强要了命。
总而言之,穆晓霜是个比炮灰还炮灰的角色,每次都是伴随师秋扬登场的工具人。
现在的穆晓霜顶多十八岁,远远不及原著后期的大胆张狂、无所顾忌。
阎攸宁没有那种嗜好,正因为清楚其人,哈哈都没打,直截了当道:“我需要解开极寒界阵法的钥匙。”
昨夜池醉离开不久后,阎攸宁便走了出去,这地牢外的墙壁是通往极寒界的入口之一,他以为至少能用他解阵的手段解开,却是徒劳。
设定是,师秋扬无意中得知这个入口才有机会得到冰魄银草,而这面墙由一个阵法组成,需要钥匙的同时还需另一种血脉力量方能破解,若是强行破坏,正式入口就会崩塌,到时婆海刹魔主就会知晓。
阎攸宁还不想这时和魔主正面硬刚,只能用师秋扬的办法了。
穆晓霜愣了下,惊疑不定道:“你是为冰魄银草而来!”
阎攸宁不置可否。
穆晓霜无意识地咬住下唇,柳眉皱起,楚楚可怜道:“我真助你得到冰魄银草,魔主不会放过我。”
“现在死,还是之后想法子让魔主放过你,全在你一念之间。”阎攸宁把玩着蛊蝶刀,蛊蝶刀绕着穆晓霜上上下下的飘来飘去,闪烁着要人命的妖异光芒。
穆晓霜白洁的额头沁汗,沉默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心想池护法怎么还没来。
娇嫩的脖颈忽然传来一丝刺痛,蛊蝶刀因法力声势割破了一点她的喉咙。
穆晓霜肝胆俱裂。
左丘珩道:“我知你在拖延时间,看来你是选择现在死。等你肉身死了,我会剖出你的金丹,让你魂魄俱碎,再无投胎转世可能。”
这是魔修一概的做法,穆晓霜的结丹后期有大半功劳就是靠着他人的金丹堆砌而来。不知是恐惧带来的幻觉还是真实,中年人微微眯起眼,姿态说不出的熟悉,像是池醉来到面前。
然而,再仔细一看,便现眼前还是左丘珩,对方眼光晦暗不明,只是盯着穆晓霜,倏然抬手指尖画出一个印记,穆晓霜还未看清是什么,一刹那,那个印记狠狠刻印在她身上,神魂登时被搅碎般疼痛难忍。
“你愿意吗?”左丘珩意味不明地问道。
“我……愿意……”犹如痛楚镌刻在灵魂,穆晓霜趴在地上,痛苦地吐出三个字。
下一瞬,手脚一松,锁链被阎攸宁收回,居高临下地凝视穆晓霜。
穆晓霜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脸色白得比池醉还吓人,她心惊胆战地摸了摸脖子,感觉到湿濡的血液,至少脑袋还在,抬头时对上一双噙着笑意的眼睛,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知道听命咒吗?”
穆晓霜浑身一震,如遭雷击,瞬间意识到方才自己说出的三个字将听命咒彻底束缚己身。
顾名思义,听命咒是一言一行不能违背下咒者的意志,如有违背,不论多强大的实力都会爆体而亡。
只要听命咒一日不解,一旦下咒者身亡,被下咒者同样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偶然得到的东西,试用一下。”阎攸宁优哉游哉道,“如你不想听命于我,可以试试怎么死。”
“我听我听。”穆晓霜抓着阎攸宁的衣衫,含泪讨饶。
“起来吧。”阎攸宁拂袖甩开穆晓霜的手,含糊其辞道:“我要的仅仅是这个后门入口的钥匙。”
要是以往,穆晓霜早就因为浑身脏兮兮而怒火冲冲了,现下艰难爬起来后,垂站着,不敢再造次,小心翼翼问道:“左丘……前辈,我在婆海刹十八载,并不知此极寒界还有其他入口。”
不知也就是无法解决。
阎攸宁指了指外面的墙壁。
穆晓霜起先懵懵的,很快意识到什么,怔怔道:“左丘前辈,我该如何做?”内心满腹狐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连教中人都不知道秘密?
左丘珩身上满是疑团,穆晓霜离开前,看了眼又坐到地上自缚捆仙索的男子,不自觉的拿此人和魔主比起来。
还未深想,惊觉太高看此人,又默默抹除这想法。
离开死牢后,穆晓霜第一件事是把衣服给换掉,第二件事是前往议事堂。未曾想,一来到议事堂外,守卫齐聚,皆是严阵以待。
“今日这是怎么了?”穆晓霜问道。
穆晓霜在婆海刹无任何职务,但因为从小在教内长大,是长老们看着长大的,长老们对她都有一份宠爱,加上修为日益强大,婆海刹门人没人会给她脸色看。
守护一看到是穆晓霜,立马恭敬道:“两位护法、四位长老正在商议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