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的,顾澜澜当面听到会解释几句,离得远的,她也无可奈何。
虽然表面上她不想和魔修池醉扯上关系,但她无法否认自己的心结与池醉有很多关系。
自从听闻阎攸宁和池醉的事后,她多次怀疑自己是否穿越错了世界,本应该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二和男三为什么会搅和到一起?
这种局面更是加重了她的心结。
这里的池醉早年与原剧情的行为相悖,顾澜澜对此耿耿于怀,就算后来遇到原文男主,俊美无双的柳浩琨对她一见钟情,二人相处甚欢,更被当众表白种种行为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却还是无法让她安心。
炽巍派,圣女院落。
“澜澜,你真这么在意池醉?”穿着一身黄衫的俏丽女子坐在顾澜澜身边,自从她将池醉的消息告诉顾澜澜后,顾澜澜的修行进度明显又慢了。
赵婉是炽巍派听风楼中人,负责处理和整理在外探子的各种情报。听风楼的建立曾帮炽巍派度过多次危机,也是炽巍派扬名立万的千余年里最功不可没的一个部门。
她和顾澜澜交好多年,一直都知道顾澜澜想找一个人,但等真的找到后,未曾想,对方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顾澜澜将拿出糕点,赵婉吃起来。
“我并非在意他成了魔修,只是在想一个人怎么能变化如此之大。”还有魔僧行苦,他们怎么会行那苟且之事……
这明明是一本不可描述的言情,怎么变成文学了?
除非亲眼所见,对于那些捕风捉影,顾澜澜实在难以相信。种种疑问无法述诸于口,顾澜澜的心结便也更重了。
“池醉变成如今的样子,魔僧应该功不可没。而他如今心狠手辣且算计了巫祺然,想必本性便是狠毒的。”赵婉记得顾澜澜说过少年池醉的境遇,确实是个可怜见的,然而人是最善变的生物,池醉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少年。
为了让顾澜澜好过点,赵婉不介意将池醉形容成从骨子里就是坏的。她一口吞下点心,咀嚼数下,咽下后凑到顾澜澜耳边,耳语道:“这是一条探子传来的消息,我之前没告诉你,你要听吗?”
顾澜澜看向赵婉,咬着下唇,显得楚楚可怜,点了点头。
“池醉正在闭关,魔僧在其洞府外护法。曾经对一切不屑一顾的魔僧,愿将教主之位拱手相让,如今更愿意为池醉护法,想必用情极深。不过,这份感情里池醉又有多少真心却不一定,他连巫祺然都能算计,是否亦算计了魔僧呢?”赵婉嗤笑一声,擦干净手,顺了顺顾澜澜乌黑柔顺的长。
四目相对,赵婉看出顾澜澜眼中的震惊,她叹息一声,为顾澜澜天真的想法。然而,也正是顾澜澜这份天真烂漫吸引了她。
赵婉的手移到顾澜澜脑袋上,揉了揉,温声道:“我不知池醉是否是你修为无法精进的阻碍,但他野心不小,现下各个门派在外历练的修士死伤无数,怕不是池醉的手笔。就这样的人,如有一日再见,澜澜,你觉得他还会同儿时那般对你吗?”
无需顾澜澜回答,赵婉沉声道:“他会杀了你的。”
原著中可没有正魔大战,赵婉的话是一个警示,顾澜澜听得心惊,吃惊过后又觉得有几分在理。
或许应了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这句话,因为池醉和魔僧变化太大,顾澜澜无法将全部注意力放到柳浩琨身上,想想看拥有那般美貌的青年成了反派,还挺带感的,如果能够独对她一人特别的话更加符合玛丽苏的特质。
还有魔僧,明明只该对她用情极深……
送走赵婉后,顾澜澜决定再次闭关。
不论如何,日后再见那两人,至少也要更有底气,更有魅力站在他们面前才对。
当顾澜澜焦虑不已之际,化身阎攸宁与衡叙在多年里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目标,使得正道惶惶不可终日。而杀人不过是阎攸宁举手之劳,他除了分析自己对池醉的感情是冲动还是心动外,还用另一种方式找到了池醉与他再遇前的另一面。
衡叙不会夸大其词,以他的角度实事求是的描述池醉是个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护法,平时迎面走来,除了他和穆晓霜,其他教众见到他都是站得远远地问候然后绕着走的,要说印象深刻的事——
“那时我已是护法,正好在城中办事,在客栈中遇见了刚来城中不久的池醉。他的容貌就算在修士中也很惹眼,再加上看上去冷冰冰难以接近,有些不长眼的魔修就喜欢这种高岭之花,便起了戏弄的心思,那些污言秽语不说也罢,池醉闻言却是笑了一下。”
现在想来,那是迄今为止,衡叙唯一一次见到池醉展露笑容。
拥有绮丽容貌的青年勾着苍白的唇畔,披着一件红色斗篷,衬得气质倒有种清冷的脆弱,与眼中的戾气结合显得极为特别,带着笑颜的模样犹如罂粟般勾人,让人不为霜寒都想靠近。
而那些人很快便死在了池醉的剑下。
一把凝霜寒剑裹挟无情剑意,几个魔修根本不是池醉的对手,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原先干净热闹的大堂变成一片血海,到最后魔修在哀嚎中得来了祈求多时的致命一击。
亦是凭借那一次出手,让池醉进入了巫祺然的眼里,事后被收做了手下。
“池醉当时已是元婴前期,仅凭他自己不要命的修炼至此境界,光是这点我就很佩服他。”衡叙说到“不要命”时加重了语气,两人都知道这是何意。
阎攸宁道:“看来你们都知道。”
“阎先生觉得巫祺然又为何会那般重用池醉呢?”衡叙苦笑着反问道。
双方沉默片刻后,衡叙话题一转,又对阎攸宁说了些和池醉共事的趣事,要么是池醉出面处理,魔修直接被池醉砍死事情也就此不了了之,要么是衡叙想去处理,结果池醉先一步解决了对方的冷酷做法。
衡叙叹息着对阎攸宁道:“后来共事多年,我和晓霜时常与他来往,但我们都知道,他并未对我们交心,没有人能够走入他的心,而他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警惕,仿佛一旦放松下来,我们就会要了他的命。”
“其实多得是这种魔修,但在我看来,池醉于阎先生面前却很不一样,他似乎觉得你永远不会伤害他,面对你时,他轻松自在,再也不是凛如霜雪的池护法了。”
阎攸宁的心里浮现一种奇妙的感觉,当他人肯定的说出他对池醉的重要性时,一种并不排斥的特别心情徘徊在心头,难以忽视的叫嚣着想知道更多类似的事。
然后他就知道了另一件事,多年来,只要是空闲时,池醉每年都会有一天离开婆海刹前往凡俗界。
衡叙说一开始他们都并不知道池醉去的是凡俗界,只不过年年如此,引起了穆晓霜的好奇,后来池醉拗不过穆晓霜的纠缠,便告诉了他们自己去的是凡俗界。
“池醉说他不过是去以前曾经的地方待上一日,大概是还算信任我们,后来也带着我们去过那地方,不过并没有让我们留宿。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衡叙遗憾道,“那一次,我们看到他和一个容貌丑陋的凡人交谈,甚至连身上的戾气都消失了几分,变得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后来,晓霜出于单独好奇去找过那个凡人,而不管怎么威逼利诱,对池醉的事,那凡人一言不,似乎就算是死也甘愿。当然啦,晓霜并没有为难他,谁让池醉对之那般特别呢。”
两年后,和衡叙做完要做的事,阎攸宁也去看了穆晓霜,两位长老终究抵不过失去修为的反噬,到此再也撑不住咽了气。
而穆晓霜仍然是少女姿态,当她得知有机会让母亲以另一种活下去,即便希望渺茫,仍旧决定去母亲依依不舍的门派瞧瞧。
衡叙自然是要陪着穆晓霜去的。
那年分别后,让阎攸宁意外的是,多年后,玉女坞多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天才女修,名为秦微惜。
不少正道子弟前去玉女坞求亲之际,传出秦微惜早已有了道侣,而且还是入赘于玉女坞的一名男修。
男修身份神秘,姓名无人知晓,只知确实有人在修界看到过秦微惜与一名男子相依相偎,好不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