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欺主,罪大恶极。
石桥纵使年岁不大,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见过府里犯了错的下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再发卖出去。
那些人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不用言说!
石桥接触到江慈冰冷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寒颤,他低下头去,脸色十分苍白,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若是说了真话,那他方才信誓旦旦指责翠儿,便是撒谎,别说是江慈,便是赵老夫人兴许都不会饶过他。
可他若是继续撒谎,万一真让夫人查出来,或许会罚的更重。
石桥瞬间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即便心机深了些,可应对的手段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我……”
正在石桥不知如何应答之时,赵怀安来了。
赵怀安方才与江慈争吵后,原本要去外头喝酒解愁的,可刚出门,下人便喊住了他,说是松鹤堂这边出事了。
他立马折返了回来。
他一进松鹤堂便瞧见赵瑾腾受了伤,脸色立马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赵怀安到底是个将军,上过真正的战场,杀过敌。
他脸色一冷,便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
使得原本正要说出真相的石桥更是不敢说了。
石桥左右权衡过后,一咬牙,“就是翠儿将公子推倒的,我没有说谎!”
赵老夫人听了,立马向赵怀安告状,“怀安,你看看你的好媳妇,她宁愿包庇一个下人,也不愿帮自己的儿子,翠儿将腾哥儿推倒摔成这样,她还不许我处置翠儿,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这是要将我们赵家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赵瑾腾见这事连父亲都惊动了,瞬间有些害怕。
他连忙说道,“祖母,我好疼,快让人给我上点药吧!”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事快点了结,也就没人知道他有没有说谎了。
至于翠儿。
一个下贱的婢女,挨几下打,又不会死。
大不了,他以后都不冤枉她了。
赵老夫人瞬间心疼的不行,搂着赵瑾腾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叫,拉着他便要离开,“走走走,祖母这就去给你上药!”
江慈面露寒霜。
赵瑾腾是她的儿子,她怎会不了解赵瑾腾的心性?
若是这事赵瑾腾占理,他绝不会罢休。
他这会吵着要走,便是因为他心虚!
“慢着!”
江慈上前将人拦下,“事情没有说清楚,谁都不许走!”
赵老夫人瞪江慈,“你不心疼腾哥儿,我还心疼呢,没听见腾哥儿叫疼吗,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可是要害他一辈子的!”
江慈早就观察过赵瑾腾手心和膝盖上的伤,确实流血了,看着也有些吓人,可仔细瞧就发现,不过是蹭破了些皮,渗出来的血让人误以为很严重罢了。
她说道,“你若真为腾儿好,便更应该教好他的心性,他若撒谎成性,长大后必会闯出大祸,害人害己!”
赵老夫人听着江慈这般严厉的话,脸色越发的难看,“腾哥儿自小就敦厚老实,从不撒谎,我看就是你那婢女撒谎,你赶紧将人打出府去,如若不然,我与你没完!”
江慈知道赵老夫人是说不通的。
她也顾不得礼仪教养,一把将赵瑾腾从赵老夫人的怀里扯了出来。
“你做什么?”赵老夫人急忙去拉。
两人一左一右的拉住赵瑾腾的两只手,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谁也不肯相让。
赵老夫人气的脸都变形了,忍不住露出了往日在乡野时的真面目,“贱人,贱人,我赵家是造了什么孽,竟会娶一个如此不贤不孝的贱妇入门,忤逆夫君、顶撞婆母、苛待孩儿,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