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已经和你的恋人接吻过了?没想到你平时那么冷漠,其实是个早恋的叛逆学生。”
程寄松皱眉,“谁和你说我有恋人了。”
“没有恋人?那你和谁接吻的?总不会是个陌生人吧。”
程寄松解释道:“我没有和任何人接吻过,也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这不是我的初吻’的意思,是指刚才我们发生的行为并不能算是接吻。”
“不能算是接吻?”唐念柏突然被气笑了。短短几分钟里,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先是因为亲到了自己喜欢人的欢欣,变成了担忧对方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再转换成失落,现在直接变成了生气。
程寄松到底有多讨厌他,才会否认刚才他们两个接吻了。
“程寄松,你别想否认,我们刚才就是接吻了!你的初吻就是被我抢走的!这是你再怎么否认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程寄松的眉头舒展开来,“唐念柏,你知道初吻的定义是什么吗?”
“不就是和第一次和别人接吻吗。”
“对,第一次和别人接吻。刚才我们两个的行为只算是嘴唇相互碰触,现在很多人只是把这种行为算作是打招呼,算不得初吻。”
“你这根本就是在狡辩,”唐念柏就着程寄松的衣领,“那你说究竟什么才算是初吻?”
这种略显旖旎的问题并没有让程寄松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他仍然冷淡得像是在探讨什么学术问题,开口道:“为了区分西方的吻礼,至少要伸舌头才能算初吻。”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唐念柏脑子一热,直接拽着程寄松的衣领让人低头,他踮起脚再次吻上程寄松的嘴唇。贴上去的一瞬间,唐念柏就有些后悔了,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这也是唐念柏第一次主动吻别人,吻法毫无技术可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舌尖,描绘舔舐着程寄松的唇线。紧闭的嘴唇微启,唐念柏仿佛觉得有一股吸力在引着他继续越过底线。
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经这样了就没必要再矜持。唐念柏的双手继续用力,将程寄松拽得更近,继续着他那毫无攻击力的侵|略。舌尖碰到了一个更柔软温暖的物体,唐念柏的心脏越跳越快,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双腿发软到快要站不住的地步。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50,生命延长600天。】
听到脑海中的提示,唐念柏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任由自己垫高的脚落下,然而还不等他松开手,程寄松突然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扣在他的脖颈,继续加深着这个吻。
唐念柏眼前一黑,鼻子吸进来的空气已经不能给他的大脑提供足够的氧气,偏偏他又无法从这种困境中挣脱出来。程寄松的手就像是锁链一样扣住了他,拇指还不时地摩挲他侧颈涂抹过香水的位置。
“唔……”
彻底晕过去之前,程寄松总算是放过了他。唐念柏的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后退两步跌坐在桌子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没事儿吧?”
程寄松问话时并没有像自己这样狼狈,似乎刚才和自己亲得火热的人不是他一样。这种语气也让唐念柏误会了程寄松意思,以为对方并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兴师问罪。
“我当然没事儿!有事儿的是你吧!你现在还想继续狡辩吗?”
“唐念柏,”程寄松语气依然平静,他用汇报ppt时的语气跳过证明阶段,直接宣布着结果,“你抢走了我的初吻。”
“我知道,”唐念柏总算是喘匀了气,“那也是我的初吻。”
“没关系,你不用那么在意。毕竟按照人类的新陈代谢,每天都可以算是‘初’吻。”
唐念柏本就不清明的脑子更是像爆炸了一样,他觉得程寄松现在似乎在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和他交流,“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抢走了我今天的初吻。”
“好,程寄松真有你的!算你狠!”唐念柏推开程寄松,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程寄松不明所以,“唐念柏,你干什么?”
“当然是收拾东西走人!”唐念柏来不及清洗砚台,只好拿几张没用过的宣纸包起来。
程寄松也走过去帮忙收拾,将唐念柏的印章放进对方的帆布包里。
“这支笔?”
“说了送给你,你想扔就扔,我管不着。”唐念柏收拾好一切,不顾程寄松还站在旁边,带着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停下脚步,“我提醒你一下,这支笔可不会像人类一样拥有新陈代谢的功能。你今天把它扔了,明天它是不会长出一支新的!”
说完,唐念柏气鼓鼓地摔门走人。
程寄松在唐念柏走后,收拾了一下会议室残留的垃圾,将用来练字的宣纸叠好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走回自己的宿舍,其他舍友都不在,程寄松从兜里拿出那张宣纸,与此同时还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正方体的东西。正是唐念柏众多印章中的一个。
程寄松将印章按在宣纸的空白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唐念柏印”四个字,印章的痕迹随着一次次使用变得越来越浅。
察觉于此,程寄松不再按在纸上,转而将左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没有了宽大表带的遮挡,一道鼓起的疤痕显得格外扎眼。程寄松右手拿着印章,将那四个字盖在了那道疤痕上面。
【宿主,你在干什么?】
听到257的声音,程寄松下意识地抹掉印章的痕迹,红色颜料覆盖在疤痕上,显得这道伤口是刚弄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