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no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抡起拳头狠狠砸着玻璃柜台的表面,发出可怕的“咚咚”声。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远方看着arno痛苦的样子,拳头在身侧捏紧了,“可我不懂的事是,即便我不在严若霄身边,我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你不知道,你在他身边你也不知道的事情,这不叫他信赖你知道么?你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arno像发狂的野兽一样扑上来,一把揪住远方的领子,“什么事!说!什么事!”
“我不能说。”远方冷静道,“这是严若霄的秘密。”
“秘密?!”arno一愣,毫不知情自己已经落进了远方的圈套里,绞尽脑汁的回忆所有的事情,只为了证明自己是被受信赖的,不被爱已经是永恒的痛楚了,如果连信赖也不允许……他会崩溃!他会崩溃的!
脑子里闪电般的滑过一些东西,arno脸上有些狰狞的笑出来,“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远方有些心痛的看着arno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拍起手来,“你说的是严大人偷偷运的那些东西?他没有瞒着我!没有瞒着我!我跟他一起去的,虽然我在外面帮忙望风,但我到现场去了!每个周末晚上八点,七号码头对吧!蓝底的普通货运船!是了是了,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远方听他说完,心里就是一松,他说出来了……arno说出来了。果然从他这里下手是对的……可是……
没有成就感,没有得意感,没有愉悦感,什么都没有,远方只想揍自己一拳头,看着这个在眼前笑的欢畅的男人,只想揍自己一顿。
对不起……对不起……
远方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随后从椅子上下来。
“我不想看了,我回去了。”
arno见远方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也知道那个所谓的秘密,所以受挫了,笑的更加开心起来。
“远方,不要以为自己才是一切,不是事事都如你所愿的,失败的感觉很不错吧?哈哈哈哈。”
远方想动动嘴角,至少表现一个不在乎的浅笑,可是脸冻住了,笑不出来。
沉默的转身离开,arno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远方觉得整颗心都慌的像是被丢在了巨浪之中,从未有过的愧疚感,无法抑制的扑向了他。
……
回到自己的家里,凯已经在里面了,之前他从远方身上摸了钥匙,自己去配了一副,之后就大摇大摆的住了进来,不过远方也懒得计较,如此也像是默认了一般的理所当然。
凯听到开门声,转头去看,只是一眼,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远方关上门,沉默的坐进沙发里,良久,抱住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凯坐过来,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没问出来?”
米修在旁边帮忙倒了水,也安慰,“没问出来也没关系嘛。”
远方摇摇头,把脸埋进手心里,轻轻道,“每个周末晚八点,七号码头,蓝底的货船。”
凯一愣,和米修对视一眼,远海和白此时也刚好进屋,刚巧听到这一句,惊喜道,“问出来了?!不愧是你!”
可是说完,众人就发现了异常,远方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换做平日,不是应该摆着得意洋洋的嘴脸,自负的宣布自己是天才么?
那个骄傲的远方怎么了?
凯看了众人一眼,伸手将远方抱了起来,硬是拉开了他的手,“怎么回事,远方?哪里不舒服?”
想了想,突然紧张起来,“受伤了?”
远海和白也一下紧张起来,连忙围过来看,“是受伤了吗?伤到哪里?很痛?”
远方本来心情就已经沉入了谷底,如今一群人围着自己嘘寒问暖,那种像被无数的蚂蚁蛰咬的感觉更甚,一巴掌拍开凯伸过来的手,白着脸从凯身上跳下来。
“我没事。”
远海一愣,皱眉,“你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
“我说我没事!”远方第一次冲着远海怒吼了一声,随后迅速冲上了楼梯,哐的一声把卧室门给甩上了。
客厅里,远海愣了好久,才猛的回头一把抓住白的衣领,“远方不对劲!远方怎么了?!”
白连忙安慰,知道眼前的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冷静非常,惟独遇到这个弟弟,稍有一点差错,整个人都会失去理智。
将远海抱进怀里,轻拍对方肩膀,“别急别急,等他冷静一点我们再问。”
而一边的凯已经黑了脸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确认自己看见了,远方的眼里露出的受伤的神情。
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抽痛的不像样子。
沉着脸从沙发里起身,凯几步上了楼梯,走到卧房门口,抬手敲门。
“远方,开门。”
“……”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像是根本没有人在里面。
凯的眉头皱的更深,心里慌起来,“远方?!远方你开门!”
而此时的卧房里,捂着耳朵背对着门板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地板。
——你从来没有用心爱过任何人!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arno歇斯底里的大笑,一边说着,“不会事事都如你所愿的!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吧?!”
“唔……”无法忍耐的呻吟从嘴里泄出,心里好痛好痛,又痛,又是不解。
凯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远海和白,父亲,母亲,周围的人,为什么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