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一个“偷袭”,蒋厉僵直着瘦挺的背,一动都不敢动。
天气热,他下午出门的时候特意穿得少了些,倒还方便了眼下。
热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直达背心,冰凉顺滑的丝偶尔轻轻扫过裸|露的肩颈,配合着似有若无的男性气息,撩拨般,激起一层的鸡皮疙瘩。
过电似的,说不清是麻还是痒。
都说脖颈是人体最薄弱的位置,换算成狼群来看,这姿势无异于头狼被挑衅者咬住了命关。
反应过来后,蒋厉“靠”了声,毛一下儿就炸起来了,眉头一拧,当即就要把人甩开。
可下一秒,后背便传来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低沉沉的,很温和,没有一丝攻击性,像是荒原上吃饱喝足后小憩的猫科动物,虽野性,但慵懒十足。
暴起的动作一顿,蒋厉松下肩,似有所觉歪过一点脑袋:
“项、项哥?”
“。。。。。。”无人回应。
蒋厉又费劲巴拉把脑袋往后够了够:“……大佬?”
依旧没看见人脸。
“那什么”,蒋厉清了清嗓子,试图唤醒某些人的良知:“靓仔?”
“。。。。。。”
"好家伙,真睡着了啊。"蒋厉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
这么叫都不醒,这是有多久没睡个好觉了啊?
一反常态地,蒋厉这次没再挣扎。
原书里对于项晏这个大哥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蒋厉却对他印象挺深。
父亲正值壮年,却在战场上死去,家里除了他,就只剩一个年幼无知的弟弟和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
项父一死,主心骨坍塌,家族里登时动荡不安,狼子野心者比比皆是,纷纷绿着眼睛想趁乱撕咬块肉下来。
而就是这么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危急时刻,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荡清了障碍,将大权重新揽回手中,手段狠辣到令人咋舌。
后来他又将大权交由家族里最信任的亲人代为保管,同时安顿好了母亲和弟弟,为继承父亲遗志,年纪轻轻便义无反顾上了战场,一去就是好几年。
期间受伤无数又建功非凡,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为家人肝脑涂地,为老百姓舍生忘死,凭良心讲,项霖是个很值得钦佩的男人。
用蒋厉的话来说,就是贼拉爷们儿。
这样的人,爱睡就给他睡一下吧,又不会少块儿肉。
蒋厉心态相当良好,甚至美滋滋啃起了刚削好的苹果。
“唔!”
果肉进了嘴巴,蒋厉眼神一亮——
不愧是他挑的水果,果然甜!
病房里顿时响起一阵卡呲卡呲啃苹果的声音,像极了啃松果啃到上头的大尾巴松鼠。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一颗苹果啃完,连核都啃干净了,蒋厉木着
张脸,额角抽了抽——
甭管有多英勇,这小子睡得未免也太沉了。
醒不过来了是吧?
他倒舒服了,呼呼睡得老香,蒋厉一把老腰都快扛断了。
蒋厉就纳了闷儿了,怎么这一个个的,看着都没几两肉,压起人来倒一点儿不客气?
于是乎,项晏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睡得正酣的大哥,还有床边坐着的,三魂没了七魄的一具干瘪空壳。
“你终于回来了。”看见他,空壳眼底亮起一点微光,随着他大哥又往他肩上蹭了蹭,又很快熄灭。
项晏都看懵了,没想到他就出去送个人,又买了点吃的的功夫,这俩人就搞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