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这声唤得轻柔,像在耳边低语似的,让人心里一下子就发了软。是桓宣,他回来了。
欢喜是不由自主的,瞬间爬满了两靥,傅云晚掀开被子正要下来迎他,忽地反应过来,连忙又钻进被子,怕被发现破绽,把头也蒙住了。
心里砰砰乱跳着,不能让他发现她还没睡,不然他准要取笑她,只不过是他没在,怎么能连觉都睡不着了呢。
“绥绥。”桓宣又唤了一声,没得到回应,推门进去。
傅云晚听见脚步声,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突然觉得这样蒙着头睡很不自然,她平时从不蒙头睡的,一定会被他看出破绽。但他未必会到卧房,毕竟还要守着礼数。可他什么时候守过礼数?若是守礼,又怎么会这么晚了还闯进她房里。
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连忙又钻出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脚步声近了,桓宣打起帷幕走进卧房。
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傅云晚用力闭着眼睛,听见脚步声快快走近又在帐子外停住,桓宣似乎站在那里看着她。
也许以为她睡着了,不会再来闹她了吧。有些放心又有点失望,傅云晚屏着呼吸,却突然听见他低低的笑声:“我知道你没睡。”
心一下子狂跳起来,他一把打起帐子:“绥绥。”
傅云晚又羞又怕,不敢动,紧紧闭着眼装睡。他的声音一下子近到了极点,撑着床沿趴着,脸悬在她上方:“别装了,再装我就挠你痒痒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伸手进了被子,向她腋下一挠。傅云晚咯咯地笑了起来,素来最是怕痒,扭着笑着逃着,他也在笑,笑得胳膊撑不住,伏下来压住了她:“还想骗我,你怎么能骗得过我?”
他越发挠得狠了,傅云晚笑得喘不过气,蜷成一团:“我真的睡了,刚刚没听见,你别挠了。”
“不行,我知道你是故意装睡,”桓宣向她耳朵眼儿里吹一口气,“须得好好惩罚才行。”
似有什么钻进来,让人突然一下酥了软了,傅云晚声音一下子变了:“别!”
急急推他,他犹自笑闹,抱住她在床上一滚,翻了她在身上:“我就知道没有我,你根本睡不着。”
灼热的男人气息似乎是突然之间充满了鼻孔,让人心里突地一跳,刚才那些笑闹突然就变了滋味。黑暗里影影绰绰,他死死掐着她的腰按她在身上,傅云晚又羞又怕,使劲推他:“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桓宣不肯放,这样当面抓到她的把柄,实在是难得的机会。还没意识到她的异样,笑着闹着用胡茬扎她:“那不行,我还没罚完。”
掌中的细腰突地一软,她没坐住倒下来,柔软暖热的身体紧紧贴住了他,脑中突然一阵眩晕,桓宣用力吻住,那手不由自主便滑进了被子。
傅云晚惊叫一声,他吻得太狠,声音也都发不出来,他越来越放肆了,握住她又翻身,换她在下面,傅云晚发了急,用力向他唇上咬下去。
嘶,桓宣
吃了疼,不得不松开。傅云晚挣扎着往床下逃,桓宣一把抓住:“好了,不怕了,不闹你了。”()
再闹下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扯住她往怀里一收,她低呼着落进来,桓宣搂住腿弯放在她膝上,柔声哄着:我不那样了,别怕。
?本作者第一只喵提醒您《故人之妻》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傅云晚惊魂未定,他这两天除了亲她再没有过分的举动,以为他是安分了,谁想又这样。挣扎着只想下去:“你放开我,放开我!”
“好了,乖,不生气。”桓宣定定神,摸出火折子吹了一口。
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来,黑暗里待的久了不适应,傅云晚本能地捂住眼。
手指被掰开了,桓宣漆黑的眼睛凑得很近:“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到现在都没睡?”
“谁等你了?”傅云晚不想看他,转过了脸。
“口是心非。”桓宣笑着抱她起来,点着了案上的蜡烛。
烛光洒了满屋,傅云晚侧着脸,心里觉得古怪。他每天夜里总要过来闹她,但他并不怎么喜欢点灯,时常是黑漆漆的抱着她坐着,怎么今天要点灯呢?
“绥绥。”他握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明天一早朝廷来人宣旨,我需得去应付。”
傅云晚对上他含笑的脸,突然大吃一惊,他左边脸从下颌到耳根肿了起来,隐隐的似乎还有血迹,脱口问道:“你脸怎么了?”
“没事,”桓宣笑着,唇角勾起来,“不疼。”
她果然留意到了。
“怎么弄的?”傅云晚急急扳过他的脸,对着烛火仔细看着。没有流血,但是淤青了一大块还发着肿,一定很疼吧,“疼不疼?”
“不疼。”桓宣乖顺地偏了头方便她看,余光瞥见她湿湿的眼角,她急得声音都打颤了,心疼得很呢。谢旃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节吧,“我没事。”
“怎么弄的?”傅云晚轻轻抚着,吹着,心里难受得很,又揣着许多疑惑。看样子像是打的,可谁能打到他呢?
桓宣顿了顿:“佛奴打的。”
“啊?”傅云晚惊住了,半天说不出话,“他,他……”
脑子里乱的很,谢旃会打人吗?为什么?
“没事,你给我擦点药酒就好了,刚才忙着公事都没来得及处理。”桓宣从袖里取出一个小瓶递过来,“给。”
傅云晚接过来,没有丝绵,也来不及去找,小指蘸了点轻轻给他涂着,心里越来越乱。谢旃为什么打他?假如谢旃能把他打成这样,那么谢旃自己呢,有没有受伤?想问又不敢问,委婉着道:“他为什么打你?”
软软的手指轻轻抚着,惬意到了极点,桓宣微微眯着眼睛。便是谢旃再打十下也值了,谢佛奴一生工于心计,没想到这激怒之下的一拳,却是得不偿失吧?“白天他看见了。”
“什么?”傅云晚涂完了这里,不放心,总怕还有别的伤,微微直起身子,握着他的脸仔细看着。
“看见我亲你了,”耳边听见桓宣带笑的声音,“就是那会
()儿那个响声。”
啪,药瓶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她惊得一抖,反应过来时一下子捂住了脸,桓宣连忙抱住,笑着来拉:“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