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昱刚回来,只是遵从公司一贯的规章制度。并非刻意立威,也并非有意又加增了新规,合情合理。
一同走出来的谢秦挑挑眉,心想,今天除夕,老板这明明是给了机会,却又像是没有给。
看似正常,却又不正常的一次年终汇报会。
借刀杀人呢,这个年大概会有不少人过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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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拟坐在桥对面焰火晚会的会场里等人等的要打瞌睡。
明明两个小时前看到朋友圈陈景发的位置信息,参加的宴会就是在这里。而且今天除夕,按照她女生的思维,守岁这天,宋韵之肯定也会想要跟喜欢的人一起过。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十多分钟,陈景便真的从里边的宴厅里走了出来,一同从后边小跑两步跟出来的还有个女人。身段娇俏玲珑,手腕细腻蜿蜒的直接上前攀附在了陈景的胳膊肘位置。
她应该就是宋韵之,没成想博物馆对接的活动管理层领导,会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她应该就是那晚在云扬跟陈景索吻的那位了。
还没想更多,手机响了起来,卫青媛打来的,林拟按下接听:“公主,咱这暖气好像坏了漏水了,水流了一地,快把我冻死了,这大过年的修暖气水道的也不知道上不上班。”
林拟没有吱声,卫青媛便接着又问了句:“你忙什么呢?”
林拟视线往不远处,冲手搭在北城河桥栏扶手上的陈景看了眼,隐藏心涩,颇显不以为意的语气轻飘飘的回了句:“没干什么,看人约会。”
“望梅止渴?”卫青媛嘴上没德,她不知道林拟此刻看的是陈景。
林拟:“。。。。。。”
卫青媛罕见猛女撒娇:“别望梅了,先帮我解决解决温饱问题?”
林拟嗯了声,“等下我问下赵叔,看他有没有时间过去公寓那边看看。”赵叔全名她不清楚,反正周家上下都这么喊人,就是不知道今天除夕,人会不会回老家去。
卫青媛故意假装浑身冷得开始牙齿打颤,抖着声音回了句:“好嘞公主,等你解救!”
眼看过来辆车,陈景接着电话上车像是有事,跟宋韵之分开了两路,是个好机会,林拟挂完电话想着,公主自身难保,还是先解救完自己再说,起身往立在桥边准备走的宋韵之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市博物馆的宋经理吗?我是凌绘的展示设计师林拟。”将人拦下,说着伸出右手,想要跟人礼貌握手寒暄一下,再进入正题。
可是刚起了个头,宋韵之便抬手往里边的宴厅示意过去,“去吧,馆长在里边。”宋韵之为了自己显得不那么刻意,刚好领导让她找宴请地方,特意找了这里,装偶遇陈景。
宋韵之以为来人是找馆长来的。
“请进来吧。”
林拟刚要摆手说不是,里边便出来一位中年男人,五十岁上下。招手让她过去,还用了请字。
“。。。。。。”
林拟窘在那。
“是清禾谢先生让你过来的吗?”馆长李明成见人不动,又问。
清禾?
林拟舔舔唇,想着这老年人明显是搞错了人,但脑袋一转依旧急忙过去,先是笑着冲人应了声是,“我是凌绘的展示设计师林拟,隶属清禾不假,不过不是您口中的谢先生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有点事。”
“。。。。。。”李明成看了眼林拟哦了声,知道自己弄错了人,清禾旗下大大小小的单位数不胜数,支脉繁多,甚至有些只是披着清禾旗下的皮,注定这辈子接触不到高层的小喽啰类似直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可有可无,自然不会被人买账,口气转瞬变得敷衍起来,边往里走边随意似的说了句:“有什么事问博物馆大厅右边的工程建设办公室。”明显在赶客了。
林拟心头酸涩,准备转身再去找宋韵之的时候脑袋里冒出来一个名字,“您说的谢先生是叫谢秦吗?”
李明成脚步闻言终于顿住,看过林拟声调稍高的问了句:“你认识谢秦?”
林拟嗯了声,态度依旧一副谦和恭顺的样子:“只是工作上没打过交道,他应该是我哥的一个助手。”
“。。。。。。”李明成凝眉,“你哥?”
林拟:“叫周泽昱,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他。”
李明成:“。。。。。。”
岂止是听过。
或许是看不惯人捧高踩低,上赶着话堵在那不舒服,但出口后林拟就后悔了。
心虚想着这么狐假虎威,还真是第一次。好在泽昱哥肯定不会知道。接着安慰了下自己,内心暗自立下警戒线:林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