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道:“如实上告,真是要出大事了。”
本?来景晖帝死?了就死?了,但朱澄上位,一切都按部?就班,最多不过是皇位继承,改朝换代。
但若被景晖帝知道了朱澄有谋逆的心思呢?他能饶吗?他绝不会放过他。
现下没有必要将事情闹成这样。
况说,他同朱澄的干系不错,将来他即位了,他也?就能善终了。
陈朝想?了想?还是道:“这事我?来处理,你下去?吧。”
汪禹应是,阖上了门,待到出去?之后,面上才终于露出了几分难色。
陈朝想?要瞒下这事……
那这样的话,萧吟那边的计划不都泡汤了吗。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竟然卡在了陈朝这步。
他既然敢去?期满景晖帝。
汪禹站在门口处踟蹰了许久,最后还是拿着手?上诬陷朱澄的罪状,往景晖帝的寝宫走去?。
他对守门的人说有要事禀告。
又补充道:“是有关诉状的事。”
守门之人见来人是他,虽疑惑为?何不叫陈朝直接来,但又想?到他被陈朝看重,也?不敢拦他,想?来是有急事要说,便先?越过了老祖宗。
他进去?传话,没有一会就出来了,将人带了进去?。
进了大殿之后,方才引路的太监就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汪禹向前走,就看到了景晖帝正躺在大殿中央的那个巨大的蒲团上面,纱帐从梁顶垂下,将他的身影遮得朦胧模糊。
屋内门窗紧闭,所有的空气?都被闷在殿内,虽是春日,但屋子里头,却被一股闷热的气?息笼罩,酷似蒸笼。
香炉在一旁散着袅袅炊烟,更衬如梦似幻。
汪禹透过纱帐,隐隐能够看见的景晖帝的面庞,他靠在引枕上面,嘴巴微张,脸上生了许多莫名的斑点?,呈现一股将死?之气?。
他听一道苍老疲惫的声音从蒲团之中传出。
“诉状……可找到是谁写的了吗?”
汪禹听到了这道声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他上前,将手?上的东西呈给了景晖帝,他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开口。
景晖帝将他的犹豫尽收眼底,冷冷哼了一声,斥道:“朕还没如何呢,听得明白,给朕说。”
见他如此,汪禹也?不再踟蹰,开口道:“回皇上的话,是皇太子殿下……”
他怕景晖帝不信,悄悄地去?觑景晖帝的神色。
可他却是一副了如指掌的神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不曾见到他说什么,只是拿着手?上的东西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