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麦子指了指自己买下的这些金丝绒的布,“别着急,你看看这布怎么样。”
苏麦秋伸手去摸了摸,“摸着倒是软乎,但是瞧着没有上次的那样有弹力。”
苏麦秋这话也没错,金丝绒的布料的确没有锦纶的那样弹力,但是她有她的想法,“弹力的确是不如,但是冬天穿这个暖和,而且这个颜色多,应该会好卖。”
有了上次麦子挣钱的经验,这次苏麦秋也不和麦子争了,只要麦子说的,他就觉着是靠谱的,到底在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一天就能挣上好几百块钱的,但是麦子可以。
买布的老板见麦子一下子就抓住了这金丝绒的商机,他笑了笑,突然冲麦子开口,“姑娘,看你也是个胆子大,喜欢新鲜玩意的,我这还有种布,我只进了一两匹,但也不是特别好卖,你看看有胆子要么。”
麦子一听,眼里放光,“看看。”
等那老板将布料给拿出来,麦子的眼睛闪了闪,老板说的就是几年之后,极为流行的牛仔布。
这个时候的牛仔布不过当然没有后世做的那样好看,但要真弄成裤子什么的,稍微加工一下,肯定是好卖的。
麦子毫不犹豫,直接问老板,“有多少?”
“这个不多,只有两匹,因为价格略贵,我顺便从南方的城市带回来的,一般来进货的人都不太敢买,怕亏本。”
要想买卖往大了做,这种可以抢先的商机绝对不能错过,麦子十分坚定的指着那两批牛仔布,“我要,给我算便宜些。”
“成。”老板就好似找到了知音一样,开心的很,一个劲的夸赞麦子好眼光,有胆量,肯定能发财,还让麦子下次来进货一定要找他,肯定给算的便宜些。
今儿有点事情,只更两章,明儿补上,明儿更六章哈。
凑合着住
麦子觉着这老板也挺有趣的,而且既然懂的进这些相对来说稀少的货物,说明也是有眼光的,也就同意了下次还来这里进货。
反正,做买卖这种事情,多认识一个人肯定有好处。
总共进了十二匹布,刚好花光了他们三人身上的钱,只剩下还有十几块钱,是他们用来买车票回家的。
苏麦秋翻了翻自己空空的口袋,冲麦子扁着嘴,“麦子,咱们今晚上咋办?”
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赶回去肯定不可能了,麦子想了想,伸手掏出他们在火车上没吃完的饼,琢磨着说,“晚上咱吃就吃二嫂给我们烙的饼子,凑合着对付一顿,饿不死就行了,住的话……”
这个有点麻烦,这省城可不比乡下,不是说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呆上一晚上的,而且这大冷天的,他们穿着也不算很厚,在室外很可能会冻病的,依着他们家里现在的环境,真是能死不能病。
苏麦夏见麦子为难,就故意一脸轻松的道,“麦子,别着急,哪里都能住,就一个晚上,能凑合,还能省不少钱呢,我们有三个人,也不怕。”
在苏麦夏说话的时候,麦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啊,她冲两人神秘一笑,“我想到有个好地方,晚上我们可以住那,不用花钱。”
听麦子这一说,苏麦夏和苏麦秋两人立即异口同声的问出来,“哪里?”
“火车站。”麦子嘻嘻一笑,“而且在那里,我们明儿可以搭最早的一班车回去,不用担心会赶不上车。”
“啊?”苏麦秋一听,立即不乐意了,“麦子,你这是不是也太抠门了些,好歹我们一天就挣了好几百呢,今儿又坐了一天的火车,累死人了,就不能找个好些的地方住。”
麦子冲他指了指批发的那些布,故作一脸无奈的道,“我也想,可是我身上只有咱们三人坐车回去的钱了,你身上有钱么。”
苏麦秋立即蔫了,进布的时候,他们三人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一分都不剩。
苏麦夏到底是能吃苦的人,一点都没觉得住火车站有哪里不好,他还出声劝着苏麦秋,“老三,就一天晚上,凑合下,可以省下好几块呢,就按麦子说的办。”
见苏麦秋还是不太乐意,苏麦夏故意激他,“再说,麦子一个姑娘都能住,我们不能住了?”
苏麦秋这人最是激不得,上次被麦子激的一下子扛起了好几匹布,这回被苏麦夏一说,立即点头答应,“住就住,我没说不能住。”
麦子莞尔一笑,同苏麦夏笑着对了个眼色。
苏麦秋立即只带自己上当了,不服气的白了两人一眼,可是也没办法的,他们身上也的确没钱住招待所了,只有按照麦子的主意,三人一人扛着几匹布去坐公交车,匆匆忙忙的赶去火车站。
这时候的火车站各项设施自是没有后来的那些年那样完善,但是比起没有瓦遮头,这地儿还算是不错。
而且因为都到大晚上了,坐火车的人也少,他们几人买了票后,就进了候车室坐着。
没计较过
候车室不大,大概十几个平方的样子,加上另外有几个赶火车的人,总共不到十个人在等车。
但车站的人却还是挺人性化的,大抵瞧着这大冬天晚上冷的很,在候车中的中央放了一个煤炭炉子,边上还有可以随时让人添加的煤炭,让整个室内显的暖和了很多。
麦子三人把布收拾好,放在候车室的椅子下面,尽量的不占用人家的地方后,麦子便拿着自己几人带来的水壶去弄了些开水,就着早上从家里带来的烙饼,几人匆匆的解决了晚饭。
吃饱喝足之后,苏麦秋打了个嗝,找了个靠角落的椅子窝着,看了看四周后,笑着说,“现在觉着这地儿还是不错。”
麦子看了下四周,也十分满意的道,“是挺好的,想想我们这下省了多钱,三个人差不多省下了一匹布的钱。”
苏麦秋一听,没好气的道,“你抠死算了。”
麦子懒得搭理他,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三哥,你先睡觉,我们三人今晚上换班睡。”
今儿先是赶了这么远的路,之后又脚不停蹄的折腾,也的确是困了,苏麦秋点点头,就窝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麦子转头见苏麦夏还在椅子上坐的笔直,便冲他也低声说道,“二哥,你也睡吧,等会我睡,换你看着。”
“没事,你睡,我不困。”苏麦夏轻声说,“前些年吃大锅饭的时候,我经常帮着生产队晚上守东西,都习惯了。”
其实想想家里这么些年,麦子才发现,一家这么多兄弟姐妹,最辛苦的竟然是苏麦夏。
苏麦春虽说是大哥,但因为他很早就顶替了父亲在厂里的位置,就一直在上班,一年除了交些钱给家里,家里的事情他基本不管。
这下边的兄弟姐妹毕竟年纪小,也做不了什么活儿,想那些年挣工分的事情,还真是靠着苏麦夏顶力,一家人才算是没有饿死。
后来,这分田到户了,家里又是苏麦夏两口子种田,麦子会帮些忙,但一个姑娘家,也做不了什么,苏麦秋是个不靠谱的货,一年到头的说自己要发财,家里的农活是可以不做他就尽量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