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爽声泪俱下哭诉完,薛锦楼的脸色已从方才的狠戾变成了此刻的面如死灰。
他英武挺朗的身形因巨大的战栗而微微晃荡了起来,他甚至艰难地咽了咽嗓子,一夕之间说不出来任何话语。
小爽却是害怕得连连抖,只怕薛锦楼会因为他的失职而要了他的小命。
却不想薛锦楼方才巨大的震烁中回过神来后,便越过了小爽,步伐如风地往薛国公府外走去。
*
薛锦楼骑着马朝普济寺赶去,一刻钟的路途让他缩减到了一半,遥遥瞧见普济寺的大门便翻身下马奔了进去。
普济寺的圣僧与小沙弥们早已安寝,却被癫癫狂狂的薛锦楼不管不顾地闯进了寺庙之中。
这一刻的薛锦楼顾不上什么君子礼义,也把在佛门圣地的规矩礼仪都抛之脑后,只见他红着眼攥紧了眼前佛偈大师的衣摆,哑着嗓音问他:“今日普济寺有多少香客上门?”
佛偈大师见他神色慌乱又癫狂,在寂寂夜色的衬托下,眸中还有些许泪花掠过。
他便温声安慰薛锦楼道:“施主不要慌张,若是有要紧的事要询问贫僧,也得慢慢说清楚才是。”
普济寺空旷的庭院里霎时灯火通明,僧人和沙弥们都提着灯笼从各自里的寮房里走了出来,人人都是一副神色清明的模样。
只有立在庭院中央的薛锦楼歇斯底里地说:“我只问你,今日香客的名单在哪里?”
佛偈大师的衣领被薛锦楼攥的死紧,他的弟子和僧人已不满地上前欲谴责薛锦楼凶残的行径。
一个僧人先横眉竖目地瞪向薛锦楼道:“施主莫要放肆,先放开师叔再说话。”
话音甫落,薛锦楼却已朝他飞踢去了一脚,力道之大,让那防备不及的僧人立时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薛锦楼心中的担忧与惧意已达到了顶峰,他没有工夫在这儿与这些秃驴空耗时间,索性便冷着脸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清辉般的月色洒落大地,将薛锦楼与他腰间的佩刀衬得清晰无比。
屠刀之下无圣僧。
佛偈大师意识到眼前的薛锦楼已然失去了理智,便索性闭上了嘴不再与他争辩,而是让自己的弟子拿来了名单。
薛锦楼在刑部办过大大小小的差事,明白莹儿的“失踪”一定不能用意外二字来解释,必然有人在暗中筹谋了一切。
至于是谁,只要他经手了普济寺香客的名单,就能现一切端倪。
僧人都十分害怕形如疯狗的薛锦楼,跑着去拿来了名单后便立刻交给了他。
薛锦楼飞快地翻阅了一般,脸色骤然凶狠无比,随后便转身离开了普济寺。
他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全身上下更是携着一股罗刹恶鬼的气息。
佛偈大师双手合一,只道:“阿弥陀佛。”
*
婉仪公主百无赖聊地坐在软榻之上,手里捧着永明帝方才赏下来的玉如意。
“瞧着与母后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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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衔月宫的那一对玉如意也没有什么差别。”她说着,便恹恹地把手里的玉如意递给了身旁的方姑姑。
方姑姑却小心翼翼地将这一柄高句丽进贡而来的玉如意束之高,并对婉仪公主说:“天已晚了,公主该安寝了。”
婉仪公主却是迟迟不肯入睡,忆起白日她与王若霜的交锋,总是觉得心口堵着的那一口气迟迟落不下去。
她那双潋滟着波澜的美眸挪移到了方姑姑身上,只见她情绪低落地问:“姑姑您说,锦楼哥哥到底是喜欢那个丫鬟还是喜欢王若霜?”
若是喜欢王若霜,她心里还能释然几分。可若是喜欢那个名为莹儿的丫鬟,她实在是难以说服自己的骄傲。
方姑姑是何等老成的人,她分明知晓薛锦楼在一月之内迎娶王若霜太过仓促,一点也不像是迎娶心悦女子的行径,可为了婉仪公主的面子,却也只能说:“自然是王小姐了,公主也别多想,您与薛世子没有缘分。”
“可本宫到底有哪里比不上王若霜?”婉仪公主仍是怒意凛凛地追问道,此刻她已不再是因为自己的情伤而如此执着,只是心有不甘,不愿意输给别的女人而已。
方姑姑自然了解她的心性,当下便劝慰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公主您身份高贵,想要什么样的男儿郎做驸马都是易事,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方姑姑自然了解她的心性,当下便劝慰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公主您身份高贵,想要什么样的男儿郎做驸马都是易事,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这时的婉仪公主哪里听得进去方姑姑的话语,方才她与王若霜相谈时,甚至都让方姑姑退到了远处,不让她听见相谈的内容。
思及此,婉仪公主素白的面容上终于洋溢起了几分笑意,想起此刻早已被“绑离”京城的莹儿,她便觉得心口的这股恶气终于得到了纾解。
“本宫知晓了,姑姑快去安睡吧,今日就让锦竹来守夜。”婉仪公主不想让方姑姑瞧出端倪来,便摧着她离开正屋。
方姑姑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外间廊道上却跑来了个眼熟的婆子,她满头大汗地朝方姑姑行了礼,而后道:“薛家三爷求见公主。”
“什么?”方姑姑瞧了眼漆黑无比的天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锦楼早已娶了妻,如今又深夜造访公主府,实在是于理不合。
方姑姑犹豫了一番,还是进屋向婉仪公主禀报了此事,谁曾想方才还神色颓丧的婉仪公主立刻喜笑颜开地梳洗上妆,还要换了那一身名贵的百蝶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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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