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转头,落过来的眼波里淌过流霜:“酒呢?”
乌见浒递给他先尝。
容兆接过,拔起葫芦嘴,嗅着鼻尖更浓郁的酒香,送至嘴边。
酒水滑过喉咙,醇厚、甘甜,依旧是从前味道。
“如何?”乌见浒问。
容兆又抿了一口,将葫芦递回来,示意他自己尝。乌见浒倒酒进嘴中,容兆盯着他逐渐濡湿的唇,没移开眼。
“还不错,”乌见浒晃着酒葫芦,“不比之前那坛差。”
容兆轻轻“嗯”了声。
随意闲聊起来,他问:“你今日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乌见浒想了想,回答:“也许被这里的幻境影响了。”
他没有细说,容兆只当他与自己一样:“那怎办?一直这样,我们如何突破剑法第十层?”
这也是个麻烦事,若与前次一样,一无所知至少心无旁骛,眼下却不成了。
乌见浒歪过头,喝着酒打量眼前人:“日炎天晶铃若在你身上,靠它给我们清心静神,没准有用。”
“日炎天晶铃?”
“云泽少君不是把它抢去了吗?也没见你用过。”他打趣道。
容兆眸光微动:“你当日执意要拿回日炎天晶铃,是为何?”
乌见浒继续倒酒进嘴里,说了实话:“日炎天晶铃是我母亲的遗物,她只留了那样东西给我,后来被乌曹拿去当人情送人了。”
容兆瞬间无言。
乌见浒看着他笑笑:“不过给你便给你了吧,也一样。”
“……我会还给你,”容兆开口,“等之后,肯定会还给你。”
乌见浒:“随你。”
容兆问:“现下东西不在,你有别的办法?”
“没有,只能凝神静气,尽力屏除杂念。”
容兆点点头,也不是很在意:“那尽力而为吧。”
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酒,乌见浒又一次递出葫芦,这次容兆没接,目光停在他唇上,做了先前就想做的事,贴近过去。
唇瓣相贴,交融纠缠,汲取他嘴里那一点酒香。
退开时容兆低笑:“还挺甜。”
乌见浒捏住他下巴,直接咬上去。
笑闹一阵,容兆仰身躺倒,一只手枕去脑后,看向头顶那轮圆月。
今日是十五了。
乌见浒俯身靠过去:“在看什么?”
容兆的视线移向他,抬起的手贴上他的脸:“乌见浒。”
“嗯?”
“看你,”容兆喃喃道,“乌见浒,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