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有个对象。”】
等到时宛孜带着时父到了江家的小院子后,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爸,你看,这院子不错吧?”
院子里现如今可谓是花团锦簇,鲜活的花朵绽放开来,带来了无限生机朝气,让整个院子看起来都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时父扫了一眼,这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一点垃圾在地上。时父再抬头时,看着时宛孜,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心疼。
这都是他闺女打扫整理的吧?在来的路上,时宛孜已经告诉了他,这家主人已经去了西海市,现在住在这里的就只有时宛孜和一个小姑娘。
小院子被整理打扫得这么干净,都是他家闺女亲手收拾的吧?想到在家里根本不需要怎么干活的闺女,来了乡下后,什么事儿都要自己亲自做,时父心里更难受了。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对他大哥一家真是太纵容了,回去后,这一笔账都还没完,以后慢慢清算。
“宛宛吃苦了。”时父上前,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去吧,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他是一刻都不能忍了。
这地方,根本就不应该是时宛孜待的地方!
时宛孜在听见这话时,直接愣在了原地。敢情她这一路上的铺垫,她爸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爸,我不是说了吗?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暂时不想回去。”时宛孜说。
时父回头,眼神疑惑地看着自家闺女。显然之前时宛孜来信时说的这话,都被他认为是时宛孜不想麻烦自己这么折腾。可是现在他人都来了果子沟大队,能直接将时宛孜带走,现在时宛孜却还是不愿意,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人搞鬼,有什么阴谋了。
时父回头,朝着一直跟着自己的秘书递了个眼神,后者立马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很快带着司机去了院子外面,检查周围是否有人偷听。
确定后一切如常后,时父这才看着时宛孜问,“是有什么人强迫你不允许你离开吗?”
时父拧紧了眉头,显然现在他很生气,也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吓坏了面前的小女儿。时父想,如果真如自己猜想的话,他是真要看看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横行霸道。
时宛孜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她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呀。”时宛孜解释道:“我没有说不离开,只是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候。爸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在学校当老师,现在学生都是没有毕业呢,我怎么就这么离开?那也对学生不负责了吧?”
时父:“小学要五六年,难道你这段时间都准备在这里?不行。”
事关时宛孜的前程,时父不准备跟她开玩笑。
时宛孜也知道自己在村里待这么长时间不现实,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可能也没办法容忍。但是待到高考之前,却是可以的。
“倒也不是,但这一学期,我想应该要有始有终吧?”时宛孜掰着手指头算着,“现在都已经五月了,最多七月份,就应该放暑假,那时候我再回去不行吗?”时宛孜问。
时父皱眉,他是想不通时宛孜为什么非得留下来。难道就这么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就已经跟村子里的这些孩子们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吗?“你若是真的想要做老师,回去后,爸爸帮你问问学校里有没有招聘的……”
时父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时宛孜打断了。
时宛孜深吸一口气,她是有些明白原主怎么是那么个性格。是家里人差不多都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不需要自己做决定。久而久之,也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爸。”时宛孜当然知道时父是好意,是担心自己,但是有些话,她现在要说个明白,不然日后说不定还会有矛盾,“我留在这里觉得很好,我不想回去是因为我在这里有一份让我觉得满足,又实现了自己的价值的工作。我喜欢做老师,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这个职业,更重要的是我的学生们很喜欢我,每天都能给我正面的反馈,让我觉得这一份工作很有意义。另一个原因……”时宛孜深吸一口气,她跟江昀野在一起的事情,她没有在书信往来里跟时父坦白,“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对象。”
时父听到时宛孜前面的话时,脸色还能保持平静,甚至他心里还感到很欣慰,这是时宛孜难得对自己敞开心扉的一次对话,也是时宛孜难得一次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当时父听见时宛孜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彻底僵硬了。
时父甚至还花了那么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家小女儿在说什么。
“对象?”时父声音微微沉,看着时宛孜,面上好似平静,但是在眼底已经积攒了风暴。这风暴倒不是对着是时宛孜,而是对着那个他不知道的,但是却被女儿承认的“对象”!
“是谁!”时父问。
时宛孜对时父现在的反应也有准备,她想到了上辈子她亲爹估计也会这样,一方面希望她能找到喜欢的人,但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好好审视审视那个未来将会带走她的人。时宛孜自然不会感到生气,这都是做父母的苦心。
“他最近没有在村子里。”时宛孜开口道。
她这么一说,凭着时父的反应,几乎是下一秒就知道了时宛孜说的人怕不就是这小院的主人。
先前时父也听见村支书说过这个叫江昀野的年轻小伙子,算是有点出息,被安康制药的领导看上了,这周就去了城里工作。
这在村民们眼里的确是有出息,厉害,但是在时父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西海市哪里能有都繁华?在村子里算是一号人物,但是放在都之内,也就淹没在众人之中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现在时父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了,这怎么看都像是那个叫江昀野的年轻男人,趁着自己女儿借宿时,故意引诱了自己女儿。他之前就在想着,就算是村子里的知青宿舍没办法住人,但是村子里有那么多人,怎么就将自己的女儿安排到了一个未婚的男同志的家里,这听起来不就是很容易招人说闲话吗?
可是他又是做父亲的,没办法像是一位女性长辈那样问问时宛孜再具体一点的事情。
时父是真心害怕自家的傻闺女就这么被人欺负了,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时父的担心和焦虑,在这瞬间,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这混账!”时父没忍住,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气,“他不允许你走?”时父看着时宛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