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露華回:「二太太介紹的,倆孩子談了有一陣兒了。」
老夫人笑著指了指二太,「數你愛作媒。」
施清姿笑道:「我也是閒著無事,又——」
話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兒,眾人嚇得紛紛抬頭——只見四爺突然起身,丟下倆字便走了。
「回了。」
「怎麼了這是?」老夫人連著喊他好幾聲,都未得到回應。
面前的茶盞歪了,茶水灑了一片,季福趕緊彎腰扶正,又忙回頭看了眼四爺——此刻早已大步流星沒了蹤影。
季福心裡「嘖」了聲,抬頭對老夫人解釋,「四爺頭痛病犯了,發病急,得早點回去歇息,您老人家看您的,我這就回去照顧四爺。」
「頭痛可耽誤不得!」二太讓他快去,「不行請醫生過去瞧瞧!」
季福走後,老夫人無奈搖了搖頭,「瞧瞧瞧瞧,都做長輩的人了,還是這個脾氣。」
小輩們都不敢出聲,四爺這變幻莫測的脾氣他們也是頭一次見,直到三爺吩咐放煙花,這才重熱鬧起來。
餘墨抽出張紙巾遞給以桃,「嚇到了?」
以桃低頭一看,果然,手裡的杯子歪了,酸梅汁不知不覺撒到了她的裙子。
以桃擦了擦,還是擦不乾淨,只好回去換件衣服。
可是煙火秀馬上就要開始了。
餘墨乾脆和她一同站起來,「我陪你去吧。」
路上也是可以一起看的。
以桃卻有點尷尬地想拒絕。
她總覺得和餘墨的關係還沒有這麼親密的地步。
餘墨看出她不情願,大概也不想她為難,只好改口,「那我等你。」
「好。」以桃轉身從後門邁下了台階。
回去路上,以桃想起四叔……怎麼好端端地頭痛了呢?
換好來時穿的衣服,以桃原路返回,路過噴泉池時,忽然聽到有人喊她。
「桃子!桃子!」
桃子嚇了一跳,「季福?你怎麼在這?你、你不是跟四叔走了嗎?」
季福探出身來,撣了撣掛在胸前的水珠兒,大大咧咧說道:「我又不是醫生,回去也沒用啊。」
以桃特認真地看著他,「那你叫醫生了嗎?」
「這個啊……」季福挑起眉梢,朝她忽地一笑,「你不是會按摩嘛,興許你給四爺揉揉就好了。」
「可是我……」
「怎麼?」季福看她一臉為難的表情,語氣都不好了,「你不是真想跟那小白臉一塊放花燈去吧!」
以桃沒說話。
季福看她真有此意,臉一垮,道:「四爺疼成那樣了!合著還不如一小白臉重要?真是白疼你了!」
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