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两日功夫,魏王便已经憔悴了许多。有时魏王揽镜自照,自己都惊叹于自己可真是个情种啊!
“仲谦,你来了。”魏王有气无力唤着贺松宁的表字。
贺松宁眉间紧皱,唤了声:“殿下。”
“仲谦,你妹妹,你妹妹她……”魏王说着,还哽咽着掉了两滴眼泪。也不知是为美人跟了别人哭,还是为突然一朝现,亲爹没那么纵容他而哭,又或是为前日婉贵妃气得骂他蠢而哭。
贺松宁见他这般情状,都不由生出厌烦。
心道也难怪薛清茵瞧不上。
“仲谦,你可还有什么法子?”魏王问。
“殿下,我能有什么法子?那是陛下的旨意。何人敢违抗?”贺松宁一顿,道:“殿下年岁也不小了,等到大婚后便向陛下自请入朝担任个一官半职吧。”
魏王心烦,他不想娶柳月蓉。
乔心玉勉勉强强他还能接受。
他问:“你这是何意?本王有王府,府中有属官,在京城外有封,还入朝作甚?”
贺松宁道:“殿下要去兵部。”
魏王不解。
贺松宁这才低声与他细细说来。
半个时辰后,贺松宁离开了魏王府,径直往许家去。
薛夫人见到他很是高兴:“你不是在庄子上读书吗?怎么回来了?”
贺松宁皱眉道:“我方才知晓母亲带着清茵回了娘家,怎能不赶回来?”
薛夫人不愿叫他担心,便道:“只是回来小住罢了。”
贺松宁欲言又止:“若父亲那里……”
薛夫人笑道:“你父亲那个性子我又不是今日才知道,他一向如此,我也早习惯了。不说这些事,一路赶回来很累吧?今日就宿在你外祖家。”
贺松宁也不习惯说什么关切的言辞,点了下头问:“清茵呢?”
薛夫人道:“出门玩去了。”
贺松宁:“……”她倒心大。
贺松宁问:“又是金雀公主相邀?还是哪户人家?”他想,如今薛清茵得了圣旨,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寻常不爱和她来往的贵女们,眼下哪怕是冲着宣王府,也能和她玩到一起去了吧?
薛夫人却道:“和她表哥一起玩去了。”
“表哥?”贺松宁一下想起了许家的那些个蠢货……
此时桂氏前来约薛夫人一同去买东西。
一转眼便只剩下了贺松宁一人。
贺松宁坐在那里,只拿出书来读,如此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薛清茵回来。
“这个红烧了吧。哦,不懂红烧何意啊?那我一会儿同你们说。这个清蒸,这个烤来吃一定香。”薛清茵的声音近了。
她跨进门来,春日里却还抱着个汤婆子。
贺松宁一看,她裙摆都湿了。
贺松宁眉心一跳。
再看后头跟着的五大三粗的不太聪明的许家表哥们,手里大都拎着东西。有些像是从坊市上买的。但其中最为扎眼的,莫过于其中一个手里拎着的木桶,木桶中出“噼啪”的声响。
仔细一看,里头装的全是鱼。
贺松宁的语气瞬间变得不可置信:“他们带你去捉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