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罗晨是放她走了,但是他的心没放下。
孟瑶想着种种过往,想到了许宗文,她就笑了,霓虹时分,孟瑶倚着路灯,思考爱情问题的模样,像个天真而莽撞的孩子。
随后她不知不觉走回自己曾经的家,她好久都没回来了,上去后,她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屋里没有人,她自己狭小的房间很凌乱,靠近窗户的桌子上堆放着很多书,她一眼就看见曾被自己藏起来的病历夹,那是妈妈的,她那时就怕她看见。
这会儿她打开病历夹,里面一张张泛黄的病历卡,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从前妈妈患过的疾病,什么肠炎、喉炎,只有最后一张肾衰竭的检查结果触目惊心,记得当时自己知道这个结果后,她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她呆了,在椅子上坐了好久好久,那时,她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迷惘得如同三月早晨的雾气里。
这天她还在母亲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老照片,是由两张照片贴合在一起的,中间好像拿强力胶水给封死了似的,如果强行撕开的话,估计照片就毁坏了。
照片上是母亲陈丽竹年轻时一张单人照,背面是一张陈丽竹抱着孟瑶的照片,笑的都很灿烂,看着看着,孟瑶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宗文那句:她精通德文。
孟瑶的手指倏得握紧,她盯着照片出了神,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德文,在她的印象里,陈丽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她没出过国,就连孟瑶也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偏僻地方,那年陈丽竹剖腹产大出血,差点丧命。
翌年腹壁又长了瘤子,几经手术,身体孱弱,爸爸孟昌心急如焚,当场心肌梗塞,不能瞑目的看着身旁的女儿,最终撒手人寰。
那一年,孟昌因病逝世,陈丽竹一个月后带着孟瑶来了A市,那个时候,孟瑶太小,不记事,她只能想起母亲说的,她们初来乍到时,是A市的深秋时节。
刚来这个大都市,孟瑶都是跟着母亲寄居在陌生人的家里,其实也就是现在的合租,反正那个时候她们很穷,孟瑶每天米汤和稀粥,直到后来遇到罗晨一家人的帮忙,后来随着孟瑶长大,一切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至于德文一事,其实是陈丽竹逼她学的,她当时让孟瑶保密,可到底是谁泄了密?
另一边,刚从国外回来的许宗文,他打发走那些外商,弯腰坐进车内,副驾驶座的女秘书祁莎很及时的递来一杯温水,眼神带着特别的旖旎光泽,声音温柔极了:“注意身体…”
许宗文揉着太阳穴,头疼的厉害。
此时,傍晚九点。
许宗文点燃一支烟,车内昏暗,祁莎抿唇看着后座的人,他隐在黑暗中,似在拨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遍孟瑶才接,许宗文让陪他去吃口饭,但孟瑶没说话,许宗文也不生气,在手机那端笑了,语气还很和气的:“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