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爬山的疲倦感会积累。在经过两个小时的攀登后,休息的频率逐渐变多。
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正午的太阳火热,持续增高的温度让周围同行登山的人都渐渐脱掉了厚重的防风服,改穿单薄衣物。
就在三人行进的正前方,有一伙来自同一健身团体的青年。这些火力健壮的年轻人直接脱掉外衣,穿着运动背心,露出了手臂和肩膀上的夸张肌肉。
“喔~麒麟臂啊。”鹿言感叹。
即便劳累,大家也很难注意不到这些在人群之中略显突兀的形体。
才五月就已经脱成了这样。那夏天来爬山,这里岂不是各种肌肉大赏,男色的自助餐?
初澄心意一动,下意识瞧向喻老师。
那人似乎对这些高练度的好身材并不感兴趣,甚至连看都没看。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整齐齐,把一件深咖色的拼接冲锋衣穿得潮流有态度。
喻司亭注意到与阳光一同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开口道:“初老师,你的眼里有话。”
初澄连忙笑着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你热不热?”
终于,喻司亭朝着旁边瞥去一眼,嗓音低沉道:“你想让我也脱成那样?”
只是听到一个问句,初澄的脑袋里却浮现了对方的丰健胸膛和荷尔蒙炸裂的性感前锯肌。
那些曾在泳池里产生视觉暴击的画面挥之不去。和那样的身材对比,初澄更觉得自己是个纯情男高了。
“还是别,同行不想成为衬托。”他赶紧抬手打住对方的想法,并且为自己方才的鲁莽道了歉。
登山小队继续前进。
穿过中天门,行程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众人脚下的阶梯从平坦到为陡峭,周围的景色也越繁盛起来。俯仰之间,山观庙宇比比皆是。
因为疲惫,初澄的脚步越来越慢,力量的输出方式也从腿上移向了声带。凡是视线所即的景点,他几乎都能讲解给鹿言听。
“这里最有名就是碧霞祠中的泰山老奶奶,是一位道教神€€。”
“我知道,北京也有类似的道馆。”
“最初好像是被大家用来求子,听说还挺灵验。”
在旁默默爬山的喻司亭被两人的话题吸引注意力,投来目光:“你信这个?”
初澄笑着摇头:“但毕竟爬到了这里,还是心存敬畏比较好。”
鹿言左右看看,十分严谨地表示:“可我们仨,好像没法求子吧?硬要说的话,也应该是带子来还愿的。”
另外两人都无声地笑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南天门,此时距离登山开始已有四个多小时。
初澄的体力逐渐不支,一边喘息着休息,一边仰头开口:“听说第一次爬泰山不能登顶,寓意是凡事留一线。”
“作为语文教师,高知分子别搞玄学。”喻司亭眼神里明显写着一句话,爬不动就说爬不动。
惨遭拆台的初澄又气又笑:“刚才你还听我讲了泰山老奶奶!”
就在他耍赖摆烂的时间里,一位爸爸刚好带着四五岁步履蹒跚的孩子从身边走过。
喻司亭扬了扬下巴,不必说话就已经是最有力的激励。
“这是抱上来的吧?!”初澄瞪了瞪眼。
“你也需要?”
“……”
喻司亭问得一本正经,落在初澄耳朵里却是十成十的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