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謝征略一沉吟,覺得挺合適。那個瘋子身上有無窮無盡的惡意,用魔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安撫地拍了拍傅偏樓的脊背,把湯碗遞過去,讓人喝口壓壓驚:「慢些,別再嗆著。準確來說,並不算直接見面,我見到的,是某一世中,已經占據了你身體的它。」
傅偏樓聽了,驀地冷笑一聲:「果然。」
他就知道魔瞞了他不少事,想不到連他的下場都避重就輕。
笑完了,他看向謝征,深吸口氣:
「事已至此,我不想被蒙在鼓裡,你也不會希望再橫生變故吧。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把話挑得如此明白,對不對?」
四目相對,謝征有些意外於他的敏銳:「對。」
「那好,先說一句,我對眼下的日子還算滿意,你暫且可以放心。」
傅偏樓咬了咬嘴唇,「你還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相應的,我也會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如何?」
「可以。」謝征欣然頷。
他見少年滿面鬱郁,默默嘆息,將桌上的那疊饅頭拖到跟前,有意讓氣氛輕鬆些,提議道:
「一人問,一人答。回答上來,就給一個饅頭;回答不上來,就沒晚飯吃。」
「謝!征!」
傅偏樓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他,不敢相信在這種氛圍下,這傢伙居然要玩勞什子的遊戲?
謝征又道:「倘若提問之人提前猜中了答案,饅頭就是他的。」
傅偏樓咬牙:「倘若猜錯了呢?搶答總得有懲罰吧?」
「嗯,是該有。」謝征想了想,「錯了,明日下棋讓一個子,猜錯幾次讓幾枚。」
他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著明日,仿佛當下並非在談論什麼沉重的秘密,而是當真在玩一個遊戲。
傅偏樓緊繃的肩頭不知不覺鬆懈下來,哼道:「你定的規矩,可別賴帳。誰先?」
「讓你一步。」
傅偏樓不跟他客氣,直截了當,切入主旨:
「你說見到某一世占據了我的身體的魔,換而言之,應當也知曉它已歷經許多世,在你之前,還有其它任務者來過吧?」
這是個很肯定的反問句,謝征遞給他一個饅頭,示意他猜中了。
傅偏樓一挑眉,捧著軟綿綿的饅頭,只覺手心裡熱乎乎的,情不自禁咬了口,邊嚼邊等謝征提問。
他本以為謝征會急著扳回一城,卻不想對方只是單純問道:「你既然管它叫作『魔』,可知那究竟是何物?」
未等回答,謝征又進一步問:「是妖怪?是鬼魂?有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