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工地放一天假,何以湫到工地上的时候,才知道林烁不在工地。他的工友说,他肯定是到图书馆去了,何以湫转过自行车,骑着它往学校的图书馆去了。
学校图书馆里,林烁正废寝忘食的读着书。何以湫提着食盒从窗口处经过,正见得他倚在书架上读着书。他久久都没翻动一页,手里的笔记个不停。
这一幕深深的印刻在何以湫的脑海里。她的夫君倚着书架努力读书的样子,是为他们的前程。
这一瞬间,她觉得她一路上所受的苦寒都是值得的。
她提着餐盒走了进去,轻轻走到他身边:“阿烁……”
……
饭堂里,林烁和何以湫在吃着饭。何以湫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瘦了。”
林烁大口大口的吃着饭,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些纸钞来放在桌上:“这是我在工地上打工赚来的工资,你拿着。”
何以湫连连摇头:“我拿着它干嘛。我在家里用不着什么钱,你一个人在外面才需要用钱。”
林烁连连摇头:“我白天在工地上做工,吃的都在工地上,没花一分钱,晚上上完课后,就直接睡在学校里。也没花钱,所以这些钱,你拿回去吧。我也留了些出来,够我用的。”
何以湫还是不想拿。
林烁低声道:“你不是说想建一层红砖房子吗?如果这钱你不帮我收着,我很快就会花完的。男人只能赚钱,口袋里不能塞钱,你知道吗?”
何以湫这才接下,叮嘱道:“你若是没钱了,一定要跟我说呀。”
林烁点点头。
何以湫拿出碗来,舀出汤圆来给林烁。这汤圆是何以湫亲手做的,就连里面的芝麻馅,也是她一点点磨出来的。她废了好一番功夫。
林烁吃着汤圆,连连夸了好几句好吃。
何以湫用勺子吃着汤圆,汤圆是甜的,心也是甜的。
饭后,林烁在食堂旁边洗着餐盒。何以湫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喃喃道:“这些晚上你都不回家睡觉,我一个人总是听到窗外有狗在叫。”
林烁安慰道:“等我学成了,我就回去了。就是这些时候辛苦你了。”
何以湫摇摇头:“我不怕辛苦的。”
林烁冲餐盒的手一顿:“我们都辛苦一点,为了我们两个以后的生活能,也为了我们以后的子女不必像我们现在这么辛苦。”
何以湫点点头。
冬至昼最短,夜最长。
洗过餐盒后,林烁便将餐盒装好,让何以湫尽早回去了。
何以湫跨上自行车,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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