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台风过境,那株姚姓食人花也能迎风舒展,抖擞精神,大嘴一张,把整个热带风暴都吞下去。攻力极其霸道,非寻常妖物可以比拟。
这想法太让人焦躁了。
陈状元智商高,读书考试特别拿手,什么都不用人教,自己看看就通。可是恋爱这种事,人和人情况都不一样,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他现在经验值为负值。
于是,不但焦躁,还忐忑。
陈烬把电脑关了,蹲在椅子上发呆,突然扭头问室友:“我想抽烟,有么?”
室友正从上铺下来,听见这话瞬间僵硬了,在半空中摆了个相当扭曲的姿势:“没,没有。你怎么能抽烟呢?你还会抽烟啊?!抽烟有助于智力发育和增强记忆力吗?”
我不会。我就是想抽。妨碍世界和平进程了吗?
陈同学没搭理他,怏怏不乐爬到床上睡觉,从早晨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半,并且做了个很来劲的梦。
梦里许经泽同志又结婚了,婚礼还是那么盛大,酒店门口的大红喜字足有圆桌那么大个,大厅里坐的满满当当,十层的婚礼蛋糕摆在正中央,喜气洋洋人头攒动。
许公子打扮的光彩照人,正领着新娘子挨桌敬酒,笑的跟朵花似的,陈烬喊了他两声,人家连头都没抬。
新娘子身形劲瘦,气质相当彪悍威猛,个子比许经泽还高了点,半杯子白酒扬脖就灌进去,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娇羞。最另类的是,他手里还抱着只狗。
——一只小小的,肥肥的,圆滚滚的,满脸褶子的,极其可恨的,小沙皮。
许公子敬到陈烬这桌,喝的五迷三道的,挎着他那大洋马媳妇满面春风的笑:“来来,小烬,叫嫂子。”
嫂……子?陈烬在梦里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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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内容还如此之劲爆。陈同学醒过来头疼欲裂,胸口像压了块百八十斤的大石头,心理上很有些接受不了。
在他眼里,哥哥许经泽哪里都好,就是桃花有点旺盛,意志有点不坚定。自己哪哪都好,就是莫名其妙总比姚亦那怪物慢一步,就好像是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
陈烬干脆也不继续睡了,爬起床洗了个冷水澡,大晚上寒嗖嗖的往宿舍楼外跑。
管理员大妈:“哎哎,同学哪去啊?几点门禁你知不知道?!一会儿要查房了!”
十点门禁。陈状元抬眼看看大厅里挂着的时钟,面无表情继续往外走:“现在九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时间。”
他得抓紧时间了,从h大直奔许经泽老巢,三分钟还不够走到校门口呢。
许某人迷迷糊糊,打开门看见弟弟,还挺意外,揉揉眼睛,赶紧把他往屋里让:“怎么了?有事吗?这个时候跑过来……”
陈烬:“睡不着。把你的枕头给我。”
呃?枕头?这位同学不是大晚上梦游呢吧?许经泽的思绪又有点跟不上了:“干……干嘛……”
陈烬:“抱着。”
许公子的枕头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又白又软,挺干净。陈烬抱着它,怀里软软暖暖,可还是有点不甘心。
许某人继续摸不着头脑:“站着干嘛,你先坐,我给你弄点水喝。”
陈一慧女士年纪轻轻就自己带着个儿子,各种生活细节一团糟,从来不讲究健康饮食,只图方便就好。结果把陈烬培养的饮食习惯相当怪异,极其挑食,不喝白水不喝饮料,就喜欢矿泉水加冰糖。
悲剧的是,冰糖都被贤惠的许妈妈拿去炖猪蹄了,许公子扭过身来,问:“冰糖不在家,白糖行吗?”
厨房里瓷砖是橘黄色的,颜色柔和,把灯光映的很暖,许经泽穿件特别肥大的t恤,后背线条若隐若现。他头发很厚,又软又蓬松,半遮着眼睛,瞳仁里落满了宁和的光。
陈烬不说话,走过去抱住哥哥的腰,把嘴唇贴过去。
许经泽腰很细。
许经泽其实在骨子里是个挺温情的人,根本没那么多刺,很温柔很暖和。
许经泽有股很让人很舒服很踏实的味。
体温急速升高,陈烬本能的把许某人抱的很紧,呼吸急促,脑子里轻飘飘的,全身上下都没重量了,感觉双脚正在慢慢离地,想要飘起来。
陈状元的吻技还是这么差……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由着他这么毫无章法的厮磨下去,就算是坚强的柳下惠同志,也必须横刀自宫……
许经泽都快被陈家母子这一大一小搞疯了,他什么也管不了了,一把把陈烬推到墙上,扑上去开啃。
他是有点粗爆,这是没办法的事,憋太久了会要人命的。
他咬人家嘴唇,含着人家舌头,转着圈的吮吸,陈烬慢慢眯上眼,开始不自由的细细喘息。这嗓音实在是很好听,有点低沉但并不沙哑,尾音微微上扬,还有些轻微的鼻音。
许经泽咬着陈烬下唇,很强势的要求他回应,顺着唇角往下把吻落到他脖颈上,啃的陈烬六神无主,只能细细碎碎的哼哼。这老流氓竟然还把双手从人家腰间往下移,直接摸到屁股上,大力往自己身前按,同时腰部用力,往前顶。
这业务太熟练了,太直接了,太简单粗暴了……
课本上可没讲过这些,可怜的陈烬同学对于男男之间这点事的认知还停留在亲亲小嘴眉目传情的初级入门阶段,他就这点道行还来屡次招惹许公子,简直是不自量力。
所以吧,学海无涯,书是看不完的,学习是没有止境的。
一切都重在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