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是个好说话的,绝对新好男人,以娇妻严酷的法西斯统治为荣,主动提出,婚礼先在女方这边办,全按女方的规矩来,办完这边掉头回南方,再办一次。
并且握拳表了态,一定要搞的轰轰烈烈!
没见过这么玩的……面对着自己那幸福的好像喝了半斤酒的二姐夫,姚亦完全无语了。
新郎啥都不懂,新娘还不耐烦,俩人加起来,配合度等于零。
伴娘伴郎的责任就更重大了,婚礼前得把大事小事都照顾到,婚礼开始后要跟在新人身边寸步不离,所有新人想不到的或者不方便干的,都得由他们出面。
许经泽随便抹了把脸,一边满世界找衬衣,一边质问姚亦:“不是吧你,现在才叫我!万一开了天窗,你二姐不一脚踹死我?”
“那不能。”姚亦这两天事太多,成天嘴不实闲的说话,弄的嗓子都有点哑了:“你前几天不是发烧了吗,现在好利索没?”
“差不多吧,反正没死呢。”许经泽举着手机往衣柜里钻:“哎哎,我穿牛仔裤行吗?”
姚亦给他气乐了:“小祖宗啊,你有本事光着过来?”
许经泽要穿的礼服姚亦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根本不用他操心。
姚家院里院外哪都是人,还好许经泽是打车过来的,如果开车,门口这条街上都没地方停。他刚出现在门口,就被冬子抓住了:“我操,你才来!”
“嗯,姚亦呢?”
冬子一边笑一边推他:“走走,去二楼试衣服!你说姚二姐怎么想出来的呢,伴娘不要,非要弄俩伴郎站在身边,还是你和姚亦……啧啧啧啧……”
许经泽挑眉:“我俩怎么了?”
事实证明,姚家二姐的眼光那是非常够水准。
姚亦和许经泽一人穿一身银色西服站在镜子面前,怎么看怎么般配。两件西服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只有袖扣稍有差别,姚亦身高臂长肩膀宽,特别架衣服,相比之下,许经泽就显的很是秀气斯文。
这简直了!拉出去就能拍结婚照哇!
冬子嗷嗷叫:“二姐,你把这俩人摆上去,让二姐夫怎么活啊!这不喧宾夺主吗?”
姚家二小姐支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俩,眼神极具穿透力,跟x光有一拼:“冬子你看看,你说他俩是不是有一腿?……没有?谁信啊!!
※
许经泽不愿意进姚家门,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家的女人太彪悍。
姚老太太是个有思想有深度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特亲切,可是想事情比谁都通透。小事她不管,专门把握大方向。
就拿这回二姑娘的婚事来说吧,没有姚老太太发话,根本成不了。
当时男方眼巴巴领着父母双亲大老远找上门来了,姚二姐闭门不出,隔着窗户丢出俩字来:“不嫁!”
二姐夫就使劲挠大门,相当的没脸没皮:“那孩子怎么办?”
他还有脸说?!姚二姐炸毛:“在我肚子里就我说了算!你给我起开!”
姚老太太施施然从二楼下来,一面把男方父母往客厅请,一面吩咐:“二媳妇,上去告诉她,准备准备东西,十天之后嫁过去。”
老太太所说的二媳妇就是姚亦他妈,姚部长的夫人,那人品和手段的给力程度就更不用说了。
姚家头一回嫁女,是大事,扒着门缝想钻进来表现表现的人多了去了。可许经泽没想腆着脸来沾光,突然被指名点姓揪过来当伴郎,自己也挺被动。
姚妈妈挽着他的手,满脸堆笑,嘴上说着:“欢迎欢迎,人太多了,事情办的又匆忙,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泽泽你就帮衬帮衬吧。反正你跟我们小亦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里里外外都熟的很,也不算什么外人。”
可是,当她扭过脸跟别人介绍许经泽的时候,却绝口不提姚亦的事,只说:“这是许家的独生子啊,您肯定听说过……许天漠特客气,看我们忙不过来,非把儿子叫过来帮忙……是是,年轻人头脑聪明,有前途,许家的生意以后还不都是他的?呵呵呵呵……”
许经泽面皮发麻,抽抽嘴角,心里说,我勒了个嚓的。
再往下数就是姚亦他们这辈,姚家出了八朵姐妹花,个个都是浑身刺。
这回二姐要出嫁,姐妹们撇下手里的事,急匆匆往家里赶。姚四姐远在美国留学,回不来,掐着中午吃饭的点,专门打个电话过来道贺。
电话是姚亦接的,四姑娘紧赶着问他:“老弟啊,许经泽在你身边吧?”
“在。”
“我就知道。”四姑娘笑嘻嘻:“让他接电话!”
姚四姐从过完年到现在一直没回国,许经泽把电话接过来,刚想问她是不是在米国乐不思蜀了,谁知道四姑娘在那边大叫一声:“许经泽!来,亲一口!”
疯了……米国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许经泽板着张脸,麻木的回她:“不亲。挂了。”
中午两边亲家吃见面饭,饭局是男方定的位置,在天佳大厦顶层。男方姓霍,也是一大家子人,看人数一点不比姚家少,瞧这意思家境也错不了。
姚家老爷子老太太拉着这对新人再加上两边父母一共八个人坐主桌,姚家姑娘们个个打扮的漂亮出挑,凑在一堆亮光闪闪的,刚好也占了一桌,还拉着许经泽,非要他过来跟她们坐一块。
许经泽摇手:“你们这是女席,我就不搅和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姚大姐推推眼镜,一记眼刀飞出来,精光闪闪:“难道小亦才是被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