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凝萃宮,高良面見莊婕妤,親手將蕭承熠才寫的花箋奉上。他偷摸瞧了一眼,莊婕妤的模樣一看便知是聽說了,在生悶氣呢,連收到花箋都沒從前那般開心。
高良離開前,對凝萃宮的宮女道:「今日聽到有人傳謠言,說皇上要納妃,那是絕對沒有的事,你們可別也跟著傳,被逮到要罰俸的。」
這話當然是說給莊書怡聽,安她心的。
春雪得了高良的話,忙去見莊書怡,道:「婕妤,高公公說了,皇上不納妃。」
莊書怡還捏著今日得的詩,今日的詩,字她全都認識,不用人教,寫的是相思……
莊書怡唇角有些憋不住想笑,哼了一聲道:「我只是小小婕妤,哪管得了皇上納妃不納妃。」
春雪幾個都偷笑,婕妤雖然暫時位份低,在後宮的恩寵卻是頭一個。皇上這不巴巴地寫了花箋來,定然是怕婕妤誤會。
素香笑道:「婕妤,需要奴婢為你講詩嗎?」
莊書怡把花箋往心口一捂,似乎不想叫人看見,道:「不用,今日這句詩,我看的懂。」
的宰輔一直到戌時下才離開,蕭承熠感覺身子疲乏,本想歇下,但心裡又掛念莊書怡,擔心她聽信謠言誤會他,便起身去了凝萃宮。
此時暑氣已經退去,蕭承熠未坐輦,步行往凝萃宮去。他心裡算著,自己有多久沒見莊書怡。
一陣晚風吹過,蕭承熠心下清明,自己那些病症,應當已經好了,這些日子,即便他沒見莊書怡,也能安心用膳,安然入眠。或許他今夜可以試試,是不是讓慧慧真正的侍寢。
凝萃宮宮門已關,高良喊開門,聽說莊書怡已經睡下了,叫她們莫要聲張。
蕭承熠輕手輕腳進了寢宮,來到床邊,掀開紗帳,見莊書怡睡得正香,她側躺著,手上還攥著同心球。
蕭承熠心下軟軟的,嘴角忍不住上翹,心裡念叨一句,是有多喜歡這個同心球?看了她一會兒後,他將紗帳放下,叫人伺候沐浴。
皇上去了淨室之後,春雪忙去叫醒莊書怡。
「婕妤,快醒醒,皇上來了!」春雪才叫了兩聲,還沒上手推她,莊書怡竟就醒了。
「皇上來了?在哪兒呢?」莊書怡問道。
「去沐浴了,等下就該回來,您準備準備。」春雪道。
「準備……準備,我知道了。」莊書怡有些難為情。
蕭承熠沐浴過後,人清爽得多,他不知莊書怡已經被叫醒,仍是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一掀紗帳,看見莊書怡的臉,他便知她醒了,這會兒在裝睡。她的嘴角不自然地緊繃著,睫毛也在輕顫,嘴角甚至還有些笑意。
蕭承熠不動聲色,在她身邊躺下,輕輕在她面前吹了一口,果然睫毛顫得更厲害。
但莊書怡仍裝睡,她有種認生似的害羞,一些日子沒見皇上,她似乎有些忘了自己從前和皇上是如何相處似的。
蕭承熠見她不睜眼,便也故意逗她,不叫她,只是默默地看著她,想看她能憋多久。
莊書怡雖睜開一點眼縫,見皇上在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忙又把眼睛閉緊,但人卻忘蕭承熠的懷裡鑽。
「慧慧。」蕭承熠這才叫了莊書怡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