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熠還沒和曲茹馨透露,他已經許久沒見皇后。
莊書怡輕嘆一聲:「瞧著不太好呢,人很瘦,臉色蒼白,也沒精神,還和皇上先前一樣,不思飲食。」
「這般嚴重了?」蕭承熠有些意外。
莊書怡只輕輕頷,沒有接話。見她面露憂色,蕭承熠心道這憨姑娘,什麼人她都擔心。
「慧慧不用擔心她,曲家才出事,她心裡一時想不開,不會真的有性命之憂。」蕭承熠道。
莊書怡有些明悟,她倒是一直沒細想皇后到底為何如此,原來是為娘家的事,她有那麼一刻還以為是為皇上呢。
提到曲家,莊書怡又想到沈漓君。
「怎麼又呆了。」蕭承熠見莊書怡著,手在她面前擺了擺。
莊書怡回過神,繼續給蕭承熠布菜,沒有回話。
「慧慧有心事啊。」蕭承熠道。
「沒有!」莊書怡連忙否認。
蕭承熠失笑:「你這樣兒哪像沒有?有什麼心事要瞞著我?」
莊書怡一邊為蕭承熠布菜,一邊小聲道:「沒有就是沒有。」
蕭承熠見她不肯定,也不勉強她,只安心先用膳。
午膳過後不多時,突然起了一陣風,捲來黑雲,很快電閃雷鳴,天像破了一個洞,下起大雨來。
本來昏昏欲睡的莊書怡被嚇醒了,蕭承熠索性拉著莊書怡上了龍床。
莊書怡被雷聲嚇得躲蕭承熠懷中,蕭承熠捂著她的耳朵,去吻她。莊書怡還沒反應過來,她一時忘了害怕,想著還是白天,便要推開蕭承熠。偏這時一聲炸雷,嚇得她手腳並用,緊緊將蕭承熠抱住……
雷聲隆隆,將寢殿內的一切聲音掩蓋。半個時辰後,雷聲和風雨聲漸漸平息。
蕭承熠神清氣爽,本想藉機問莊書怡有什麼心事,卻見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
這就睡著了?看樣子不是什麼傷腦筋的心事,蕭承熠心道。他心中其實略有猜測,近來宮中無事,一切太平,也就是沈漓君這一個變數,她又去偷看過沈漓君。
蕭承熠輕輕撥弄著莊書怡額間的碎發,若從不想著獨占,從不心生嫉妒,從不煩惱,那便不是愛。憨也好,精也好,對誰都一樣。慧慧愛他,並正為此煩惱。
蕭承熠覺得自己的猜測多半是對的,只是眼下礙於身份,礙於暗處的未知障礙,他還不能完全清掃後宮,叫她徹底安心。但他這顆心,他想她一定會明白,那是和她一樣的,甚至懷著比她更深沉的感情。
莊書怡一覺睡到傍晚,此時風停雨住,仍有一色天光。她有些恍神,分不清這會兒是什麼時辰。
莊書怡掀開紗帳,沒見到蕭承熠。宮女見她醒了,上前伺候。
「婕妤,奴婢伺候您起身。」
莊書怡問道:「皇上呢?」
「皇上在御書房,和大人議事。」宮女道。
莊書怡沒再追問,由宮女伺候著起身,穿戴齊整後,回了凝萃宮。
此後幾日,德妃每日都來請莊書怡與她一同去探望皇后。她們去了之後,不過是吃茶,吃點心,說說話,主要是德妃遞話頭,莊書怡說,但皇后的氣色瞧著還真的就比幾日前好得好。
德妃覺得這全都是莊書怡的功勞,她自帶一種勃勃生氣,會感染她身邊的人。
蕭承熠得知原委後,心裡卻老大的不開心。他的慧慧,憑什麼去「治癒」旁人?沒得被這些人過了「病氣」!尤其是曲茹馨的。
正好到了十五,掌燈時分,蕭承熠去了鳳儀宮。
曲茹馨都把這茬給忘了,沒梳妝,沒更衣,草草出來迎駕。
蕭承熠也不計較她這些,他看看曲茹馨,覺得她確實瘦了許多,氣色也確實不太好。聽說這幾日還好轉了些,先前得是什麼樣?
兩人進了寢宮,照舊屏退所有宮人。
曲茹馨這會兒面對著蕭承熠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受,怨自然是有的,恨也談不上,但是絕對沒有情就是了。如今太后仍失憶不問事,她也歇了和皇上圓房的心思。於是她整個人顯得頗為冷淡。
「皇上今日怎麼得空來了。」曲茹馨道。
「前幾日收到裴築的信,他托我來瞧你。」蕭承熠不緊不慢道。
曲茹馨頓時變了臉色:「皇上莫要說笑!」
「我還沒那麼閒,近來政務忙得很。」蕭承熠遠遠看著曲茹馨,心下突然明白一件事,裴築定然是非常了解曲茹馨的,所以哪怕隔著千山萬水,也知道曲茹馨會是一種什麼狀態,也相信曲茹馨會因為他振作起來。
裴築篤定曲茹馨愛他,哪怕她懦弱,自私,膽小,沒主見,他仍相信她的情意,明白她的難處,理解她的痛苦,甘願等她。
看著曲茹馨臉色變了又變,嘴張了幾次又閉上,蕭承熠柔和幾分道:「他掛念你,望你安好。」
曲茹馨頓時捂著臉,低聲嗚咽。她哭了許久,蕭承熠一直沉默著,心裡想的是自己和莊書怡。
若是他們隔著千山萬水,他能像裴築那樣篤定嗎?他心裡竟有些不太確定,莊書怡的性子憨厚,隨和,她不像曲茹靜這樣擰巴……曲茹靜的缺點,這會子倒成了優點。
蕭承熠心下苦笑,他也真是能瞎想。
曲茹靜終於哭夠了,她哽咽道:「多謝皇上告知。」
「嗯,真要謝我就少打莊婕妤的主意。」蕭承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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